第八章 攔我者,皆我仇人(四)[第3頁/共4頁]
韓平北一聽要拆他的馬車簾帷,正要翻臉,轉頭聞聲讓送阿榆歸去,忙笑道:“提及來我也差未幾一夜未睡,這頭暈目炫的……惟清,你想去哪固然去,我陪阿榆歸去吧!”
沈惟清略覺無法,卻又想著,這麼鋒利虛假,豈不就是她的賦性?莫非他還指著阿榆能像鸝兒那般,整天把嬌媚柔情掛在臉上?
他看了盧筍一眼,盧筍忙呈上一隻荷包。沈惟清順手接過,遞給阿榆。
實在坑他的實在是阿榆。
阿榆便乖靈巧巧地笑,“我嚇她來著!我不過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來的本事去剔人的骨,揚人的灰?”
--------
眉梢微挑,笑意敞亮,眼眸晶瑩,撲閃著長長的睫毛,半是玩皮,半是滑頭。
更過分的是,連車帷都被人拿了。
--------
說話間,車伕已停上馬車,阿榆竟不帶涓滴躊躇地,利索地跳下了車。
錯的天然是沈惟清。
盧筍已經套了馬車,正愁眉苦臉地候著。馬車看著倒還劃一,隻是內裡空空如也,本來備著的倚枕和茶具、冊本等物已了無蹤跡。
南城外,玉津園,山石竦峙間,仍然草木碧綠,翠竹森森。
最讓他莫名的是,韓家這兩匹馬頗是神駿,平日也溫馴,小娘子弱不驚風的一巴掌,怎就將它們嚇成那樣?
“不是,剛沈惟清說……”
他說著,一拉阿榆,就要下車。
沈惟清沉默想著她這些話有幾成可托時,阿榆忽昂首,衝二人乖靈巧巧地一笑,“我看著是不是很怯懦,很好欺負的模樣?”
沈惟清也想到了那一幕,頓了下,問:“你真會將仇敵剔骨揚灰?”
阿榆便委曲了,“我不是一向如許笑嗎?”
韓平北道:“不過愛逞能,不伏輸罷了!那些粗活累活,他愛乾就由著他乾去。我們不消管他,歸去先做幾道好菜祭一祭五臟廟,再好好睡一覺吧!”
---------
“隨便逛逛,或許也能找到些線索呢……”
掂著很有些分量的荷包,阿榆再看沈惟清時,便感覺紮眼很多。
四週一馬平地,並無高山峻嶺,說是山丘,但觀其形製,也是野生堆疊而成。山丘並不高,但占地近半畝,有蹬道徑上山頂,可眺四周湖光竹影。
韓平北抱了抱肩,低聲道:“阿榆,打個籌議,你能不能彆如許笑?看著真是……怪瘮人的。”
早曉得阿榆這麼率性,他就不該攬下這個事兒。若盧筍送阿榆歸去,半途阿榆跑了,說到底還是他沈家的任務。現在阿榆跟他同業時分開,真若出了甚麼事,彆說冇法跟沈家交代,他父親就能打死他。
好輕易穩住馬車,韓平北忙向後看時,阿榆早不見了蹤跡。
阿榆懵了下,立即雙手接過,笑眯眯道:“那就謝過沈郎君了!”
“沈惟清連跟秦家的婚約都不肯認,我為何要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