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阿鶩[第2頁/共3頁]

王泗趕快用袖子將血跡胡亂一擦，賠笑道：“婢子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怎會有貳心呢。”

裴衍聽了，隻點頭嗯一聲，隻道：“煩請轉告王公公，若今上表情好些了，支會我一聲。”

待他下去了，王泗才完整鬆下口氣來，他愁眉苦臉，也顧不上去措置傷口，一麵去清算摺子，一麵勸道：“今上龍體要緊，何必同尚書大人起火呢？您也不是不知他那是性子……”

他盯著裴衍，滿臉陰沉：“阿衍，你也要棄朕而去是不是？”

等宮人通傳後，他進了殿去，也不提皇後的事，隻說摺子上的事，某知府審案俄然猝死，暫由主簿接了職務，製定從州府下一知縣任知府。

王泗一麵說，一麵見李鶩神采和緩了一些，又道：“旁人不清楚，但婢子日日服侍今上，是曉得您的苦心。陛下，何不就應了尚書大人方纔所求，放他到益州去，也許他就明白陛下的苦心了。”

陛下息不了怒，瞧著還想將裴尚書的吊起來，把他的肉片下來烤著吃了。

那茶盞砸在王泗腦門時，當即就碎了，腦門也破了，血跡順著額頭就滑了下來。

裴衍回了吏部衙門，又等了半日，直至下衙前，纔有宮人來講，今上表情好些了，請他疇昔。

他渾身戾氣，眼神深處固結的是殺意，語氣卻壓格外和順：“阿衍，我同你說過，不準在我跟前提起他來，你都忘了？”

二人目光交彙，李鶩見他冷酷疏離了好幾年的眼神，一刹時像是落了光出來，把固結在裡頭的寒冰都化了。

“住嘴！”

宮人承諾了，便倉促告彆走了。

李鶩神采劇變，俄然自龍椅站起來，甩袖掃落結案上堆積的摺子。

李鶩一聲厲嗬，像是再難以壓住心頭的肝火一樣，俄然抓了一旁的茶盞，就往裴衍砸了去！

裴衍看他一眼，嘴唇動了動，瞧見他額頭的血跡，刻薄的話到底是嚥了歸去。

他應一聲，自一堆摺子裡頭，挑出三兩件的首要的事，一併帶上往乾清宮去了。

這些人俄然被提起來，李鶩殺意再不做任何掩蔽，直接從眼裡飛了出來。

李鶩看過摺子，並未說甚麼，隻隨口問了問那知縣做出過甚麼政績後，就落了印，交給吏部去辦。

他俄然問：“阿鶩，您還記得大師兄嗎？”

殿中刹時就溫馨了下來，隻聞呼吸聲。

裴衍聽了這話，俄然收回擊，直起腰來，直直對上那君王的視野。

“另有一事，”裴衍道，“益州連日乾旱，益州知府開糧倉佈施哀鴻，有人彈劾其未經答應，私開糧倉，應撤職。臣查過此事，益州自都城路途悠遠，若按端方上稟朝廷來回擔擱起碼得大半月，期間不知餓死多少人，益州知府等得起，益州百姓等不起。何況私開糧倉是為了哀鴻，若撤職，隻恐引發民怨，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