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阿鶩[第1頁/共3頁]
宮人還說,此事葉家已經曉得了。
裴衍回了吏部衙門,又等了半日,直至下衙前,纔有宮人來講,今上表情好些了,請他疇昔。
宮人承諾了,便倉促告彆走了。
他應一聲,自一堆摺子裡頭,挑出三兩件的首要的事,一併帶上往乾清宮去了。
他渾身戾氣,眼神深處固結的是殺意,語氣卻壓格外和順:“阿衍,我同你說過,不準在我跟前提起他來,你都忘了?”
裴衍又將腰彎得深了些,硬邦邦道:“陛下明鑒,臣隻秉公辦事,並不敢測度聖意。”
王泗趕快用袖子將血跡胡亂一擦,賠笑道:“婢子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死人,怎會有貳心呢。”
裴衍聽了這話,俄然收回擊,直起腰來,直直對上那君王的視野。
李鶩內心一梗,差點叫他這甚麼都冇產生過的態度慪出血來。
那茶盞砸在王泗腦門時,當即就碎了,腦門也破了,血跡順著額頭就滑了下來。
待他下去了,王泗才完整鬆下口氣來,他愁眉苦臉,也顧不上去措置傷口,一麵去清算摺子,一麵勸道:“今上龍體要緊,何必同尚書大人起火呢?您也不是不知他那是性子……”
他嘲笑一聲,指著殿門,道:“滾出去!”
李鶩眯著眼,將他看了看,隨即笑起來,帶著些稚氣:“阿衍說當如何措置?”
二人目光交彙,李鶩見他冷酷疏離了好幾年的眼神,一刹時像是落了光出來,把固結在裡頭的寒冰都化了。
他俄然問:“阿鶩,您還記得大師兄嗎?”
裴尚書那討嫌的毫無眼色,專往旁人把柄戳:“我記得大師兄,也記得死在東宮的小宮女,還記得太後孃娘和教員。”
裴衍躬身,拱手一拜,頭鐵道:“臣從未想過棄今上而去,是今上早忘了初心,要棄臣而去……”
李鶩嗤笑一聲,眼神落在他身上,鋒利似刀,乃至連臉也冷了下來,卻換了稱呼:“我知你同老八乾係好,想她自在安閒,重回西北。我也何嘗不是如許想的?凡是她不姓葉,隻是個無關緊急的人,我早放了她歸去!”
裴衍半埋著頭,保持著拱手的姿式,一動不動。
李鶩手指在桌上敲著,撐著下巴道:“但是阿衍,益州糧倉是戰時援助邊關所用,他現在私開糧倉,先斬後奏,相稱於斷了西北的備用糧。若不措置,轉頭大家效仿,各地糧倉都空了,當起戰事時,又該如何?”
李鶩看過摺子,並未說甚麼,隻隨口問了問那知縣做出過甚麼政績後,就落了印,交給吏部去辦。
“如何,難不成還要朕這個天子低聲下氣去哄他不成?”李鶩肝火未消,瞧見他頭上的傷,又嘲笑一聲,“你倒是爬得快,不曉得的還當你是服侍他的!”
王泗也顧不上疼,忙推了裴衍一把,焦心道:“哎喲,我的裴大人誒,您可少說兩句吧!今上那樣禁止的人,都叫您氣得不顧形象了,您何必還要討人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