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是北國人[第2頁/共3頁]

如許的目光讓她安寧。

花廳沉寂，謝小妹一小我嘰嘰喳喳，彷彿一點也不難堪。傾城瞧著公子玄安靜的臉，一時不曉得該說甚麼。

實在這氛圍是很獨特的，按理說她該馬上拔出後腰上的夕顏劍，狠狠給這坐在輪椅上的世子爺來那麼一下，自此永絕後患，兩不相欠。可惜，她竟冇殺人滅口的行動，更冇有圖窮匕見的籌算。

夜色沉寂，廳中暖和，水汽嫋嫋，熏著她半張臉潤得能掐出水來。她伸手揀了茶壺為他續水，他卻擋住了茶盞，“夜深了，早些歇著吧。”

她眸光一閃。

靠近嗅了嗅，笑著道：“特彆是這香氣，跟花房裡養著的蘭花兒，公然很分歧呢……”

一字一頓，宏亮清楚。

一雙溫潤的眼睛，卻比常日鋒利很多。

一頁一頁，翻書的聲音“沙沙”突入她耳畔，她抬開端瞧著他側臉，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伸手扒開了她的匕首，轉動輪椅到了火爐前，他順手撥了撥爐子裡的金絲炭，轉頭，“冇炭了。”嗓音一如當初。

傾城眸光閃動，“小謝女人，天氣也不早了，不如……”

她語噎，“我……”

院中烏黑，三人拜彆，隻剩下謝小妹和傾城二人。

一抬眼，視野與她相遇，溫潤不改。

“是的，我是沐傾城。”她眸光凝起，俄然道。

她將茶壺擱在爐火上，重又見水汽漸漸升起來，咕嘟咕嘟的聲音聽得人安穩。垂下視線，燈火將捲翹的長睫投影在她眼下，遮了她半闕視野。

公子玄冇有催促她，順手翻了一本線裝書，冷靜地看著。

“如果冇想好，那便不說就是。歸正……曉得了本相，於我而言，也冇甚麼特彆的用處。”

寂靜的花廳裡，俄然響起他冷酷的嗓音。

夜黑風冷，四野無人。夕顏出，殺人滅口，毀屍滅跡，不過爾爾。

仍不曉得該如何答覆，隻好悶著腦袋不吭聲。

笑容溫潤，像這暗夜裡穿過金絲炭爐的風。

烏黑的匕首抵著他的脖頸，再近一寸，便要劃破他的肌膚，要了他的小命。他身有殘疾，手無縛雞之力，隻要她情願下殺招，他的性命隻在她手掌當中。

她亦迎上他冷僻的眼睛，“我是北國人。”

驚得她幾乎摔了手中的茶壺。

順手將茶盞擱在身邊桌案上，他抬起視線看著她，“琪瓔呢？”

嗓音平平無奇，透著古井無波的意味。

他卻笑了。

好久，總算是覺著滾燙的耳朵垂垂變冷，一昂首，謝小妹不知幾時已經分開了。

謝道韞拜彆，不忘挑釁於她。

思考了半晌，“我跟天錦夫人……”

她緩慢的抬起視線，盯著他溫潤如玉的臉，沉默不言。一雙墨藍水眸，卻已凝了太多意義，龐大糾葛，連她本身也看不清。

“本來是真的。”他道。

長睫一閃，避開謝石鷹鷲普通的眼睛，去看錦公主，“夫人冇摘到梅花，按理說是要罰酒三杯的。可惜……”微微一笑，她不忘彌補，“夫人如果要與謝大人一起歸去內院，奴這就先歸去稟告我家公子，免得他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