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生[第2頁/共3頁]

肚子彷彿掏空了。縫好了線，腿仍然轉動不了，似有千斤重，是阿照他們抱我動手術床的。記到手術室的門一開，一見阿照，我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委曲、幸運甚麼都有。阿照的眼睛也紅了。

“彆嚴峻，李華，頓時就好了。”

你爸爸的話或許不無事理，可我看著你凍得通紅的臉還是心疼得不可。我把你放在身邊，緊緊抱著你，恐怕再被誰搶了去。

萬千寵嬖在一身

臨蓐1998.10.25禮拜日晴

“內裡吹著風，他又鬨肚子，你抱他去河邊做甚麼？”

彷彿過了幾個世紀，彷彿我已不是我。

“重2900克，身長49CM。”

安安，病院護士剛給你洗了澡，你能夠受涼鬨肚子，一向哭。你爸爸摸了摸你屁股上的尿不濕，說你尿不濕沉甸甸的，能夠是裝滿了不舒暢，便抱你回家去沐浴。

我們已經回到榮昌的家裡了。

真對不起，媽媽太不謹慎了。

這一天，我的頭都是暈乎乎的，幾近冇有力量下地，頭痛得要爆裂似的。頭痛，肚子上的傷口也痛，在床上展轉反側，包裹著被子蜷起家子，想要減輕一點疼痛，仍然無效。用手壓住太陽穴，又用力地掐頭皮。剛掐下去的時候頭痛好一些，手一放開疼痛便捲土重來，乃至更狠惡一些。就如許一向折騰著，終究精疲力竭，恍忽睡去。

睡在鄰屋的爸爸聞聲媽媽大聲呼喊，吃緊地過來抱起你，你還是很悲傷地哭。

“出來了，是個兒子。”

重新施了麻藥，持續手術。我感遭到肚子被剖開了，內裡的器官彷彿都被取出來了，那種牽涉痛冇法用說話來表達。心臟彷彿是被人揉來揉去，滿身彷彿都飄在水中，腿又轉動不得。

兒子不像其他剖腹產下的孩子，他特愛哭，聲音又宏亮，但是吃奶卻極不當真，每次吃很少，一會兒又餓哭了。兒子吃奶的模樣特逗，小嘴一歪，舌頭舔一舔，粉粉嫩嫩的小臉左歪右歪地找奶，敬愛極了。我的乳汁很好，能夠是有身時喝很多魚湯的原因吧。兒子吃不完，很多奶隻要倒了。孩子能夠第一天從溫馨的子宮裡出來，極不樂意，半夜幾次哭叫。我和阿照累得不可，倦怠得想困死疇昔，護士兩次查房都發明孩子睡在床邊快掉下去了。

明天已超預產期兩天了，阿照陪我去做了B超，成果顯現胎盤已老化，羊水少，未入盆，因而在大夫的建議下決定剖腹產。

我瞥見了：他小小的不幸樣，混著羊水和和些許胎脂，血乎乎的，正咧著嘴哭。是誰抱著他捱了我臉一下，然後抱出去給阿照和等在內裡的親朋們。此時，是下午1時30分。

“我不想生了，我不生了。”我呼喊著，祈求著，但是冇有人聽我，他們仍然在折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