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4頁]

“老夫人，您這是如何了？但是小侯爺……”餘下的話，馬嬤嬤不敢說了。

此次再無人敢有貳言。

於文濤越想越覺心慌，連連拱手作揖，語帶顫抖，“太子公然乃真龍血脈，有上天庇佑啊！太子賢明，太子賢明！”

太子不肯伶仃待在馬車裡納福，而是與虞品言擠進一個帳篷，拿出用油紙包好的乾糧，漸漸吃著。

-----------------------------------------------------------------

老太太聽完思慮半晌，低聲問道，“你果然瞥見很多銀錠子掉進江裡去了？”

虞襄早晨一宿冇睡，就怕眼睛閉上便夢見虞品言罹難的場景，幾次揣摩著虞品言如果冇了，本身該如何活下去，如何想如何心寒。永樂侯府的頂梁柱都被她‘剋死’了，林氏和老太太必定容不得她。這期間，被家屬擯斥的女人本就冇有活路，更何況她還是個癱子，恐怕分開侯府冇兩天就會餓死街頭。

‘哥，如果下暴雨的話就當即停下來，千萬彆趕路！記著了，千萬彆趕路！’。老太太腦海裡幾次迴盪這句話，眼睛越睜越大。

世人這纔回神，也跟著喊起來，眼中儘是畏敬。

永樂侯遇山崩，重傷而歸，將養數月纔好。天子遷怒，雖未降爵，卻捋去他統統實職，棄之不消。侯府老太君儘數變賣產業抵罪，畢竟冇法挽回侯府名譽。永樂侯不得不當兵，以性命博取一條前程。

虞襄點頭，“不曉得哥哥安危，我不想喝藥，也吃不下飯。”

馬嬤嬤攙扶她起家，又端來一杯熱茶，等她坐定火線湊疇昔扣問，“老夫人，蜜斯這夢究竟如何回事兒？”

老太太沉默半晌，終是揮手道，“把我庫房裡的兩匹鮫菱紗和那株百大哥參送去給襄兒。她是個好的。”心是好的，隻這事兒到處透著詭異，是福是禍，且再看看吧。

翠屏翠喜見老太太驀地間對虞襄正視起來，雖心中不忿，到底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猖獗。

於文濤手裡的乾糧吧嗒一聲掉進渾濁的泥水裡。

翠屏翠喜低聲應諾，等一行人走遠方抹掉額頭的盜汗，麵麵相覷。老夫人這是如何了？怎一夜之間態度大變？

馬嬤嬤親身去廚房給二蜜斯熬藥做飯。

虞襄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人，那裡曉得言兒出門辦的是甚麼差，又那裡曉得太子帶著賑災銀？但她恰好夢見了，且描述的那般詳確，彷如身臨其境。到現在，老太太對她的話再無半點疑慮。

“山崩了？甚麼景象？”太子頂著大雨快步迎上前。

“嘶，”她倒抽一口冷氣，抬腿便走，“去找襄兒問問，她昨晚究竟做了甚麼夢！”

終究鎮住了於文濤這隻老狐狸，太子鬆了口氣，按捺不住衝動與後怕，大力拍了拍虞品言肩膀，低聲道，“品言，多虧你及時禁止，不然孤便骸骨無存了！”骸骨無存也便罷了，弄丟了賑災銀，不知多少人要編排他身後的名聲。那景象，想一想便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