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頁/共4頁]

現現在，天子發雷霆之怒，滿朝文武不知端的，外戚勳貴也不敢輕動，隻想等風聲疇昔，再做籌算。

自客歲苦熬至今，經連番大怒，弘治帝的身材終究撐不住了。

紙上所寫均是朝臣的名字，有文臣也有武將，部分以墨線勾出，部分卻點了紅痕。

刻薄人翻臉，纔是真正的令人驚駭。

不等朱厚照出聲，弘治帝重重點著幾個名字，道：“記著這幾人，不管刑部和大理寺說甚麼，都不得赦免。朕已交代牟斌，他會做好此事。”

轉眼間，一個身著大紅盤龍服，頭戴翼善冠，腰束玉帶，腳蹬皮靴的少年已闖了出去。

“陛下有恙，不便見娘娘。奴婢奉了旨意，還請娘娘臨時回宮。”

未幾，宮內便傳出天子大怒，工部、戶部、兵部被斥，禦史給事中進言，接連被斥退，連內閣三學士都吃了掛落。

牟斌返回錦衣衛北鎮撫司，前後遣出三隊緹騎，兩隊往北，一隊向南。

弘治帝悄悄拍著兒子的肩膀，神采有無法，有不甘，更有憐惜。稚兒尚小，他卻已病入膏肓。不求多，哪怕再給他十年，五年！耗經心血教養，也可放心拜彆。

其二，閆璟雖名次靠前，但他之前另有謝丕！閣老之子，才學操行皆是上佳，兼邊幅堂堂，殿試之時，當為探花的不二人選。

“天然。”

殿外，皇後親來探病，卻被天子身邊的大伴攔住。

翌日早朝，牟斌身著禦賜麒麟服，頭戴忠靜冠，持批示使金牌入宮覲見。

“三弟啊！”

聽完楊瓚的闡發，李淳程文等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現現在……

“說甚麼？”

“小弟鄙人，於策論另有幾分疑問，可請兄長指導？”

“記著了。”

“父皇身材要緊，有甚麼話可等今後再說。”

“說讓族長放心，他不會死，不能死。就算和天掙命，也要撐到四郎金榜落款，撐到閆家遭報應一日！”

他們已同閆璟反目，自不但願閆璟在殿試中大放異彩，得天子青睞。

如天子身邊的何大伴，就曾手持金瓜追打壽齡侯。雖因後者行動不端，仗著酒醉衝犯天威，一其中官敢直接毆打天子的小舅子，也是少有聽聞。

楊瓚頓了頓，方道：“素聞楊大學士同閆禦史反麵，且後者亦同內閣李學士，戶部李郎中有幾分齟齬。”

往北者，目標地是宣府大同。向南者。目標地則是南昌，寧王受封之地。

幾百裡外的保安州涿鹿縣則是白幡高掛，愁雲暗澹。

“父皇！”

本該躺在龍床上的天子，現在卻靠坐而起，腿上架著一方矮桌，兩個內官服侍筆墨，正快速寫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