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頁/共4頁]

動靜上報朝廷，天子氣得摔了奏章，內閣兵部俱被問責。持續數日，早朝午朝都是烏雲壓頂，雷聲轟鳴。自擒殺萬妃翅膀，再未見今上如此大怒。

“小哥要尋快腳？”

暮年間，他曾頂著外戚的壓力，為時任戶部郎中的李夢陽洗冤，得文臣讚譽。由此，身為天子鷹犬，口碑竟是可貴的“清-明”。

福來樓中，楊瓚一夜無夢，半點不知涿鹿縣產生之事。更不曉得閆家再使鬼-蜮，害楊家高低十六條性命。

顧父因傷致仕，顧家兩子皆是英才。

身份才氣情麵，顧卿已占其二。餘下隻待今後表示。

“三思？”牟斌抬手打斷他的話，嘲笑道，“再大能大得過邊備？大得過邊軍百姓冤情？大得過邊疆安穩，大得過江山社稷？！”

堂上所坐之人，乃是錦衣衛批示使牟斌。

書童辦好此事，方記得肚餓，連吃三個饅頭才得半飽。喝了一大碗麪湯，擦擦嘴，總算心對勁足。

弘治十八年的朝堂，必定要掀起一場風雨。

此番殿試，隻望安然過關，一鳴驚人之舉實不宜做，也不能想。

書童大喜，見過伴計族叔，又有掌櫃做保，當即取出銀錢手劄，道明詳細地點。

“安設在南鎮撫司。”

“批示使言重，豈會……”

顧卿立在堂中，目不斜視，擲地有聲。

天明時分，書童服侍過楊瓚洗漱，顧不上用飯，懷揣楊瓚寫好的手劄，便要往堆棧外尋快腳行商。

錦衣衛查探諜報，自有明暗兩種渠道。

“工部移文，以民便為是。夫子不敷，增發四地丁徭，代來歲之役。再不敷，雇四地民夫。戶部發四地銀兩，照數雇夫利用。”

在其執掌北鎮撫司期間，屈打成招少有產生，冤假錯案更是寥寥無幾。

此番奉天子之命，遣緹騎隨巡按禦史往北，查寧夏守備疏懶防備、賊來怯站之事。不想事情未了，竟還引出另一段公案。

顧家男人皆從兵卒起家，屢立軍功卻不得升遷。至代宗、英宗前後駕崩，憲宗和今上赦免很多成了“替罪羊”的勳貴武將，顧家總算扒開雲霧重見天日，更因先祖之功被賜還家宅，重贈爵位。

牟斌執掌南北鎮撫司期間，積威之深遠超前任。

伴計見書童心急，忙道：“小的族叔便是城內快腳，有官衙備名，冒不得假。現在正要同幾名行商一起往北。如小哥信得過，小的可代為安排。”

與京衛分歧，顧卿出身邊軍，祖上曾為靖難功臣。後因土木堡之變開罪，全族謫戍居庸關。

*如此，駭人聽聞！

究其內容，多為群情政治時勢，獻計獻策的文章。做好了，自可大放光彩，得天子青睞。做不好，此生官途再無希冀。

殊不知，殿試未至，北風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