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第5頁/共6頁]

“臣？”

安知中官以後，府內又湧進十數名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另有東廠的工頭和番子，皆圓帽皂靴，手持刀棍，凶神惡煞。

朱厚照很安靜，乃至有些冷酷。

手捧密詔和敕書的中官到達侯府，壽寧侯先是欣喜若狂，覺得皇後說動太子，放他兄弟二人出去。

比起神京，金陵最不缺的就是勳貴外戚，一個賽一個的樹大根深。

受命拿人的錢寧毫不客氣，順手翻開名冊，也不細看，隻對比人數。發明不對，當即眉毛一豎，提起繡春刀，狠狠拍在長史臉上。

隻要能將這位翠綠少年扳正，彆讓他突發奇想做出甚麼怪事，引得朝中言官發難，脾氣一回又何妨。

揮退暖閣內的中官，朱厚照起家繞過禦案，二胡不說，直接坐到地上。

思及此，楊瓚微斂雙眸。

朱厚照解釋一句，楊瓚刹時瞭然。

大行天子密旨在前，太子殿下加蓋寶印的敕文在後，縱有通天的本領，也休想就此翻身！

閉上雙眼，建昌侯用力攥著雙手，兩行淚水自臉上滑落，流入唇中，竟是鹹得發苦。

商討以後，東廠工頭仍押壽寧侯出城，錢寧親帶手劄往北鎮撫司覆命。

刀鞘挾著風聲落下，長史不及慘呼，驀地跌倒在地。伸開嘴，伴著鮮血，兩顆牙齒竟齊根而斷。

“孤曉得。”

此去孝陵衛，無召不得返京，連喪儀都不得親見，足見張氏早失聖心。

“侯爺，請上車吧。”

建昌侯比壽寧侯見機，見錦衣衛和東廠番子上門，便知環境不妙。中官宣讀遺詔以後，癱坐在地上，顯是百念皆灰，委靡不振。

“奴婢服從。”

“孤內心悶。”朱厚照盤腿坐著，低著頭，悶聲道，“隻想找人說說話。”

朱厚照笑了。

走出大門不遠，便見街劈麵有人向他招手。

因禮部和欽天監尚未擇得吉地，朱厚照又不肯意張氏兄弟持續留在都城，乾脆大筆一揮，將兩人都送到茂陵。歸正都是守陵，父皇冇有大殮，先給皇祖父守也是一樣。

兩名錦衣衛探子相互看看，不由生出一樣的動機：這個楊編修還真有些不普通。

楊瓚吃驚不小，這是鬨哪出？

廚役點頭，繼而瞪眼，道：“伯爺做事，豈是你我能妄加測度！”

“對。”

朱厚照俄然轉頭，雙手交握，道：“孤就是想說說，說出來，內心就好受了。”

南京？

“楊老爺客氣。”

為開解朱厚照，楊瓚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提及邊-疆-軍-事，內-廷-演-武，總算讓對方欣喜很多。

說話之人恰是堆棧新來的廚役。和牙人一樣，都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探子，附屬承天門批示千戶所。

“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