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頁/共5頁]

楊土嚇了一跳，死活不從。

“大行以後，二十七釋服。不斷朝參，不斷官方嫁娶，不得開山鑿嶽，發役擾民。”

楊瓚又倒出一盞溫水，道：“壓壓味道。”

“四郎？”

“是有些麵熟，你可見過他？”

伴計被嚇了一跳，顧不得其他，忙上前兩步，扶著楊瓚進門。同時進步嗓門，道：“楊土小哥，楊老爺返來了！”

伴計好說歹說，終究請來和安堂的老大夫出診。兩個門徒不放心，揹著藥箱一起跟從，途中碰到三波巡城的官兵，差點被押入五城兵馬司。

楊土又裹上一層外衫，見楊瓚望著房門入迷，開口道：“四郎但是瞧著他麵熟？”

朱厚照愣了一下，想起弘治帝臨終前提到的密旨，心中有了考慮。

文武勳貴，不管官居幾品，年約多少，均是身著素服，頭戴烏紗帽，神采沉重，行色倉促。

“我冇事……”

“好辣！”

隻是跪在暖閣，已是天大的運氣。冇有當即扔去司禮監，合該謝天謝地。

“殿下，該用膳了。”

朱厚照緊盯著禮部的奏疏，看著上麵的一字一句，久久不動一下。

楊土捧著薑湯，皺著圓臉，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一副苦大仇深的神采。

“皇太子厚照聰明仁孝，本性至純，宜即天子位。務守祖宗成法，奉孝兩宮，束身修德，任用賢達。表裡文武用心幫手，共保垂統千萬年。”

“聽我的。”

辣得受不了，楊土吐著舌頭，在地上直蹦。

大雨雖停，天空還是烏雲密佈，陰沉沉一片。

回到福來樓，楊瓚便覺一陣頭暈目炫，頭重腳輕，幾乎撞到迎上前來的伴計。

穀大用和張永頓時跪地，嚇得冒出盜汗。

有例在此，服侍在暖閣裡的人都是噤若寒蟬，萬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謝白叟家提點，楊某必當重視。”

“他是新來的，四郎冇見過。”楊土不斷吸著鼻子，有些悶聲悶氣，“我也隻同他說過兩回話，不甚體味。”

“小的自作主張熬了白粥，楊老爺姑息用些，大夫來了方好用藥。”

楊土看起來精力，病情卻有些凶惡。

論理，先帝大行，殿下實際上已是一國之君，稱一聲“陛下”並不為過。恰好高鳳翔錯估朱厚照的表情，冒然開口，好冇討到，直接-撞-上-槍-口。

昏黃細雨中，楊瓚隨世人一併起家，滑過眼角的濕痕，早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思及昨日在乾清宮暖閣中的各種景象，楊瓚不由眼圈泛紅，喉中乾澀。

放下碗筷，楊瓚倒了半盞溫水，對楊土道：“快些喝下去，不然更要遭罪。”

“起！”

“是！”

老大夫鬚髮斑白，袍角儘濕。門徒雖未多言，倒是滿臉不快。

“聽話。”楊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