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4頁/共5頁]

偶爾回想起獄卒弓著腰，臉漲得通紅的模樣，楊瓚不免有些唏噓。

太子殿下到詔獄的次數越來越多，逗留的時候也越來越長。獄中的茶水滴心不能等閒入口，服侍的中官便從宮裡提來食盒，每次都要為楊瓚多帶上兩碟。

真故意機攀親，鄉試以後便可，何必比及本日。萬一他幾年不娶，豈不是擔擱大好芳華。更何況，將女兒送人做妾，豈是甚麼功德。

“冇有。”楊土點頭，隨即又似想起甚麼，猛的一拍大腿，道，“我記起來了，送信的行商和十太爺家有親，他家的閨女還差點和四郎訂婚。”

收過藩王厚禮的京官，皆是心驚肉跳。同寧王府和晉王府有所牽涉，更是寢饋不安，惶惑不成整天。唯恐錦衣衛頓時踹門，將其押入詔獄。

“皇後同哀家一起看看。”

捧著碟子，獄卒千恩萬謝，就差把楊瓚當作玉佛供起來。

獄卒躬身施禮，頭也不敢抬，謹慎退走。

其他的獄卒天然是眼熱，公開裡嘀咕：這長季子交了鴻運，不過清算出一回囚室，托人網羅一箱雜書，就得了這般好處。宮裡的點心，哪怕不入口，隻看上兩眼，也是天大的福分！

楊土點頭，道：“是和族裡有來往的行商，遵循快腳留的地點，將信送到福來樓。”

回顧眺望送至江邊的父兄，少女不由得眼角微紅，俏顏染淚。

坤寧宮中，皇後見到太子，並未如先前普通抹淚。

背後傳來鋒利的語聲，少女忙擦掉眼淚，回身福禮，不出一言，倉促返回船艙。

“太--祖和太宗年間都有例，隻要不是重臣，勳貴功臣家的女人也可當選。”

“見我？”

“是。”

一樣是玉貌花容，吳太妃挑出的人，眉眼間多帶著幾分豪氣。

“好孩子。”

張永從殿外顛末，無聲嘲笑。

難不成，這纔是啟事？

幾張畫像擺在一處，王太後微頓，將本身選出的放在一旁，細細看著彆的兩張畫像，不著陳跡點頭。

拿起一塊，不肯定的看向楊瓚，牢房如何會有宮裡的點心？

是生是死，是安享繁華還是被圈-禁-在方寸之地，二者必擇其一。

顧卿雙手負在背後，聽完獄卒所說，道：“此後凡太子不在，皆可許其探視，無需再做回稟。”

楊瓚接過家書，將桌上的兩碟點心推到楊土麵前，道：“這是宮裡的點心，我不喜甜，你都用了吧。”

有人就有江湖。

楊土捧著點心，一口一塊，兩張碟子瞬息就見了底。

“母後要召孃舅進宮，是為何事？”朱厚照皺眉。這不當不正的，進宮做甚麼。

查封的多是寧王和晉王的財產，比擬偌大都城，不過片鱗半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