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3頁/共5頁]

偶爾回想起獄卒弓著腰，臉漲得通紅的模樣，楊瓚不免有些唏噓。

對方年紀和楊瓚相稱，人才豐度皆好，且不是做妻，而是為妾。礙著孝期，先口頭商定，等楊瓚出孝娶妻後再論其他。

“這兩個也不錯。”

“你容我再想想。”

首要目標是給其他藩王提示：手腕再高，事情做得再奧妙，也有言語-漏-泄，東-窗-事-發的一日。朝廷不究查便罷，一旦下狠心，不管是誰，都難逃法網。

“厥後？天然是婚事冇做成。”

比擬之下，都城百姓並未受太大影響，仍津津樂道東宮選妃之事。

細心揣摩，楊瓚非常想不通。

“見過太後，太妃。”

給他的表禮，族裡都曉得？

朱厚照施禮坐下，剛想舒口氣，卻聽皇後開口，要召壽寧侯和建昌侯進宮。

“見我？”

太子殿下三天兩端跑來，充足惹人眼。從宮裡送來炊事，明擺著奉告旁人，詔獄裡有貓膩。

“這麼多的美人，看花眼也是常理。”吳太妃道，“不如先留著著，等南邊的進京再選。”

連灌兩盞溫水，楊土終究能利索說話。抹抹嘴角，自懷中取出一封家書。

左家嬌女，綠鬢紅顏，微掀起車簾，看呆了路邊少年郎，癡癡然被石頭絆個跟頭，摔個灰頭土臉。爬起來，大車早已行遠，耳邊似有銀鈴笑聲傳來，不知是真是幻。

心機純真，喜怒形於色，看誰紮眼，必是一門心機的對誰好，當真是個孩子。換成平凡人家，還能誇上幾句。在天家，倒是不能忽視的隱患。

“四郎，族裡來信了。前日送來，我一向揣著。”

“留下禮品時，送信的行商可說了甚麼？”

“這都是北邊的，南邊的還要幾日纔到。”

獄卒躬身施禮，頭也不敢抬，謹慎退走。

茶葉和禦膳分歧，楊瓚利落收下。朱厚照告終一樁苦衷，終究有了笑容。

思及各種結果，特彆言官擼袖子上言的場景，楊瓚生生打了個激靈。

鎮靜後躊躇了一下，到底還是開口道：“傳聞兩淮等地的鹽課要發鹽引？”

本來該是各府一併評比，但天子身材愈發不好，王太後和吳太妃隻能突破端方，抓緊時候。哪怕不能當即決定太子妃，也要挑出豐度最好者，以供再選。

由此事，楊瓚對太子殿下的脾氣又多出幾分掌控。

母後口中的“傳聞”，又是從何而來？

十太爺家出麵說項，為行商之女同楊瓚做親。

氣惱之下，朱厚照終究掀桌。

他當真不明白，和楊瓚講讀經義，彷彿有說不完的典，道不完的故，每次都能暢快淋漓，直抒胸臆。為何換成學富五車，三位相公一併推舉的劉學士，就變成一句話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