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第4頁/共5頁]

李豐隔日就下旨，以雁王為正欽差，督察院右副督察使徐令為幫手，徹查江北疫情瞞報一案，安寧侯沿途護送，順帶了靈樞院一人葛晨隨行，探查江南西洋軍的戰備。

方欽豎起一隻手打住他的話音，用小桌上的茶壺倒出了一點水，口中抬高聲音道：“雁親王多麼樣人，全部國庫都從他手中顛末，會看得上你那仨瓜倆棗的貢獻？再者有些男人生性好潔，不肯那些閒雜人等近身，不好漁色也不希奇，你網羅的那些庸脂俗粉又不是甚麼絕色，我都看不上，何況雁王？”

方欽忙後退一步：“皇上明鑒，臣千萬不敢。”

方欽正要開口，長庚卻搶在他籌辦說的話截了胡。

呂常當然也曉得姓方的裝蒜，但是事光臨頭，找個救星隻能緊緊抓住，不便計算態度，忙細詳確致地將自家姐夫，現在的兩江總督楊榮桂膽小包天瞞報江北疫情，洗濯處所權勢，將膽敢吃裡扒外不平管的一乾“異己”全手下獄，又派人封閉驛站，把進京告禦狀的秀才十八人暗害在半路上，捏形成流民強盜見財起意等事都交代了，聽得方欽心肝肺亂顫，大大地長了一回見地。

一炷香的時候後，呂常魂不守舍地從方欽的馬車高低來，遊魂似的進了呂府。

這話任是誰說都顯得又傲慢又不靠譜，單單從顧昀嘴裡冒出來非常斬釘截鐵。

雁王手腕酷厲，油鹽不進，眼下不顯山不露水，彷彿隻是個純臣，但是細想起來，大梁走到現在這一步，每一步背後都有他的影子。

可恰好是方家。

而後顧昀想了想，又彌補了一個現成的藉口道：“江南之地總歸是要收回來的，臣恰好要探一探火線環境，這兩天本想上摺子請旨來著，巧了，順道送雁王殿下疇昔，包管把人給您全須全尾地帶返來。”

方欽不哭了，緩緩直起腰來，打量了呂常半晌，心道：“戔戔一個小小侍郎，膽敢威脅我，此人不能留。”

世人踏破門檻的方家嫡女在他眼裡甚麼都不是，一開端有人惦記上雁王空懸的正妃位，削尖了腦袋將門路走到後宮，誰知厥後皇上也不知是吃錯了甚麼藥，因為這事連皇後都發作了一通，原話是“無知婦人少把手伸到前朝”――的確是要放縱這弟弟孤傲終老，一時候此事愣是冇人敢提了。

方欽有個同父異母的mm，通房所生，也不得寵，長到十來歲，跟哥哥們冇如何說過話，但這位方蜜斯少不更事的時候玩了一把大的――跟人私奔得逞。

方欽被他哽得不可不可。

李豐眼角跳了跳，就在這時，一向當壁花的顧昀俄然慢悠悠地出列道：“既然雁王有這個心，皇上不如成全了吧，倘若江北贓官貪吏橫行，彆人也不見得有分量壓得住，如果不放心，臣能夠沿途護送，不就是一點流民亂匪麼，還不必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