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暗潮[第3頁/共5頁]

就算那雁王真的至公忘我，心無邪念，連玉璽都不放在眼裡，那麼此次扳不倒，他手裡也另有一部殺手鐧。

方欽內心暗歎一聲“扶不起來的東西”，上前緩緩道：“皇上先請息怒，臣倒是感覺此事一定真像瞭然大師說得那麼嚴峻，江北濕熱，夏季難捱，流民又體弱多病，想來個彆幾個發熱症也並不希奇，不必然就真是疫情。皇上想，倘若真有人有一手遮天的本事，為何彆人都攔得住，恰好攔不住瞭然大師送信回京呢？”

如許的人倘不能並肩，必成勁敵，縱使親王之尊，也少不得……

方欽不想拯救，就想讓他早點去死，便推委道：“雁王身邊有那顧侯爺，安寧侯一句話能把江北鐘將軍的火線駐軍都調過來，清算不了幾個府衙嗎？延年，不是我見死不救，我也是鞭長莫及啊！”

呂常一身盜汗黏在身上，進門倒頭便拜：“方尚書救我一命！”

這話任是誰說都顯得又傲慢又不靠譜，單單從顧昀嘴裡冒出來非常斬釘截鐵。

呂侍郎無言以對，隻好嗷嗷哭，本就冇甚麼色彩可言，這麼一來看著的確是臉孔可愛，不顧方欽禁止，又跪下來，叩首如搗蒜地一迭聲道：“大人拯救。”

自賢人門下登天子堂前，天然與那些靠著家世捐官混日子的酒囊飯袋分歧，哪個不想建功立業，留一段嘉話？倘若他不姓方，非投入雁王麾下，好好將這烏煙瘴氣的襤褸朝堂整飭個潔淨。

方欽的臉頰狠狠地抽動了一下，呂常這句話戳到他軟肋上了。

安寧侯一出麵，誰也不消爭了。

方欽正要開口，長庚卻搶在他籌辦說的話截了胡。

“法不責眾”在雁王這裡是冇成心義的，上回從南往北，走一起殺一起的豪舉還曆曆在目，他彷彿一點也不怕朝中冇人乾活，一點也不在乎樹敵萬千，說殺就殺，不群不黨，誰的麵子都不給――歸正他是皇上的親弟弟，隻要不謀反，冇人動得了他。

方欽對車伕叮嚀道：“回府。”

李豐皺起眉，轉向長庚道：“著人去查就是了，甚麼事都要你親力親為，像甚麼話？”

李豐隔日就下旨，以雁王為正欽差，督察院右副督察使徐令為幫手，徹查江北疫情瞞報一案，安寧侯沿途護送，順帶了靈樞院一人葛晨隨行，探查江南西洋軍的戰備。

方家一度想向雁王示好，每次都被他不輕不重地擋返來。

自元和年間開端，朝中垂垂構成了一種民風，民風越開，世家門檻裡便越是保守，彷彿不如許就不能表現其清貴體統似的，方家這點事出得可謂非常打臉，本想直接關上幾年送到寺裡削髮，但正趕上當時呂家成心攀附，見此機遇心頭暗喜，蒼蠅趕上糞一樣忙不迭地撲上去，最後，呂常一個費錢捐官的堂弟娶了方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