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清河(下)[第4頁/共4頁]
“或許吧。”我怔怔地拈了一朵玉蘭在指間摩挲,芳香的汁液粘在手心,花瓣倒是荏弱不堪的寥落了。
我道:“那麼臣妾為皇上彈奏一曲吧。”
我一席話說完,浣碧額上已經盜汗淋漓。
槿汐在宮中多年,經曆的事多,為人又沉著。趁著晚間卸妝,無旁人在側,便把水綠南薰殿中的事細細說給了她聽。
曹容華聽我與玄淩戲語,隻悄悄淺笑不語,秋波盈盈,彆有一番清麗姿色。半晌方含笑緩緩道:“俗話說令媛買一笑,皇上對婉儀mm此舉也算抵得過了。”
“是。”槿汐略作思忖答道:“奴婢是想,流朱女人一貫爽快,不知是否曾向旁人偶然提起,乃至口耳相傳到了曹容華的耳朵裡。畢竟宮裡人多口雜。”
槿汐點頭道:“的確如此。彆的都不要緊,隻要皇上內心信的是小主就好。”
曹容華眼波將流,盈盈含笑,手中隻漸漸剝著一顆葡萄,對我道:“王爺剛纔還在,隻因越州新進貢了一批琺琅瓷器來,王爺急著撫玩去了。”說罷舉手遞了剝了皮的葡萄送到玄淩嘴邊,“婉儀mm仙顏動聽,不過謙善罷了。皇上聽她打趣呢。”
玄淩點頭道:“也好。溫儀比來老是哭鬨,江太醫常為你把安然脈,也讓他看看溫儀如許哭鬨是甚麼原因。”
槿汐深思半晌,微微倒吸一口冷氣道:“小主是狐疑有人把小主與皇上的私事奉告了曹容華。”
“雪頂含翠”生善於極北苦寒之地的險要山嶽,極難采摘,人間統統不過十餘株。因長年得雪水滋養,茶味清爽冷洌,極是可貴,等閒連皇室貴胄也難以嚐到。
我長歎一聲道:“你可曉得,這寵與不寵,生與死之間實在隻要一線之隔!”
浣碧張口結舌:“那麼您又怎的不能對錶白了身份的皇上動心?”
“那又如何?他是天子,是不會有錯的。正因為我不知他是天子,那麼他在我心目中隻是一個其他男人,而我對他動心就是極刑。”
玄淩道:“情麵也罷了,你喜好纔好。”這才坐下三人一起品茶。
玄淩嗬嗬一笑:“還不是老六,費了極大的工夫才尋了這半斤‘雪頂含翠’來,真真是好茶。你也來品一杯。”
我道:“臣妾著人去請惠嬪姐姐過來吧。”
“王爺真是故意。”我向四週一望,道:“臣妾聽聞皇上剛纔與王爺射獵得了極好的彩頭,怎的轉眼就不見了。”我用心與玄淩打趣:“準是王爺傳聞臣妾貌若無鹽,怕吃驚嚇以是躲開了。”
天子並不叫我起來,隻不疾不徐的說:“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