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下）[第3頁/共4頁]

我點點頭，“這事冇彆人曉得吧？”

“奴婢……奴婢取了墨返來的時候，彷彿……彷彿是瞥見有個內監的身影從千鯉遲旁竄疇昔了。因天氣黑了，以是怕是奴婢本身目炫。”

“現在情勢，旁人會感覺華妃即便是要對於，也會是我而非你。恰是有了這層盲障，華妃纔敢下這狠手。實在你我……”我遲疑道：“是嬛兒對不住姐姐，扳連了姐姐。”我再難忍耐煩中的慚愧，眼淚滾滾下來，一滴滴打在手背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姐姐你美滿是被我扳連的。華妃是怕我們二人羽翼漸豐今後難以節製，纔要除你讓我勢單力孤，形同斷臂，難以與她對抗。”

我道：“那就好，你牢記不成跟彆人提及。要不然怕你這條命也保不住了，曉得麼？”采月又驚又怕，慌亂的點點頭。

采月忙道：“奴婢真不敢跟旁人提起。”

“她一點也不蠢，恰是如此，彆人纔不會思疑她。”眉莊的臉上浮起冰冷的笑意，“我不過是言語上不順她的意，她竟然如此暴虐！”

眉莊向來性子安穩寬和，現在出此言語，看來已是恨華妃入骨了。唇亡齒寒，何況是我與我親如同胞的眉莊。我又如何不恨，存亡懸於彆人之手，現在是眉莊，不知何時就會是我。現在還能仰仗玄淩的寵嬖，但是從昨夜來看，玄淩對華妃這箇舊愛的情義一定就不如我這個新寵，何況華妃與他相伴很久，非我朝夕可比。我望著窗外明麗的春光，模糊感覺這光輝的春光以後，有沉悶陰翳的血腥氣味向我卷裹而來……

正巧白苓捧了華妃送的山參出去，欣喜道：“小主醒了！奴婢去喚太醫來。這是華妃娘娘送給小主補身的，華妃娘娘真體貼小主，這麼好是山參真是可貴……”眉莊冷冷道：“撩下了出去。”

眉莊的神采泛著不安康的潮紅，雙手用力攥住被角，死力忍淚道：“嬛兒，快奉告皇上，有人要我的性命！”

采月的神采越來越白，彷彿在死力回想著甚麼。我並不看她，悄悄擦一擦眉莊的盜汗，“現在你小主都成了這個模樣，萬一你疏漏了甚麼冇說，連我也保不住你。可不我們一齊成了胡塗鬼，連死也不知死在誰手裡。”說罷唏噓不已，舉袖拭淚。

夜已深了。我見馮淑儀麵有倦色，曉得她也累了，遂勸了她回殿安息。單獨用了些宵夜守在眉莊床頭。

白苓不明以是，我忙道：“你小主身子不適要靜養，快彆吵著她。”白苓倉猝退了下去。

看她漸漸平靜下來，房中隻餘了我們兩人，方纔開口問她：“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麼，與你最不睦的就隻要……”我冇再說下去，眉莊的手悄悄一抖，我曉得她明白了我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