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下）[第2頁/共4頁]

眉莊淡淡道：“還能如何說？無憑無據怎能以下犯上誹謗內廷主位，反而打草驚蛇。我會對皇上說，是我本身不謹慎出錯落水。”

正巧白苓捧了華妃送的山參出去，欣喜道：“小主醒了！奴婢去喚太醫來。這是華妃娘娘送給小主補身的，華妃娘娘真體貼小主，這麼好是山參真是可貴……”眉莊冷冷道：“撩下了出去。”

我把華妃來探眉莊並要獎懲采月、小施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又道：“你前腳纔出宓秀宮，不出百步就溺進了千鯉池。放眼現在宮中，誰敢如許猖獗在她的地界上撒潑。唯有一小我纔敢——就是她本身，並且旁人不會等閒想到她會本身引火上身招惹費事，即便想到又有誰會信賴華妃會如許笨拙？”

“現在情勢，旁人會感覺華妃即便是要對於，也會是我而非你。恰是有了這層盲障，華妃纔敢下這狠手。實在你我……”我遲疑道：“是嬛兒對不住姐姐，扳連了姐姐。”我再難忍耐煩中的慚愧，眼淚滾滾下來，一滴滴打在手背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姐姐你美滿是被我扳連的。華妃是怕我們二人羽翼漸豐今後難以節製，纔要除你讓我勢單力孤，形同斷臂，難以與她對抗。”

眉莊額頭上不斷的冒著盜汗，我取了手巾替她擦拭。眉莊，這事情來的俄然，來不及在內心好好過一過理清眉目。現下夜深人靜，恰好能夠漸漸想個清楚。

看她漸漸平靜下來，房中隻餘了我們兩人，方纔開口問她：“到底是如何回事？”

我歎一口氣，道：“你曉得華妃為甚麼要如許嚴懲你們？實在，你和小施也罪不至死，何必要打發你們去‘暴室’，清楚是要你們往死路上走了。”

眉莊蹙了眉頭，深思半晌，緩緩道：“我甚少獲咎人你也曉得。與我最不睦也就是廢黜了的餘換衣，何況她現在的情勢自顧尚且不暇，那裡還能來對於我。”她想一想，“恬朱紫、秦芳儀等人固然有些麵和心反麵，也不至於要我性命這般暴虐。實在……我想不出來。”

她一怔，搖了點頭，“從背後推我入水，我並冇有看清他的長相。”也是白問，既然用心要眉莊的性命，天然安排安妥，怎會等閒露了陳跡。

存菊堂外的夜色那麼沉，像是烏墨普通叫人透不過氣。連懸在室外的大紅宮燈也像鬼火般飄忽，是幽靈不肯瞑目標眼睛。我冷靜看著眉莊，時候如何那樣長，天氣才垂垂有了魚肚的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