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度,夢迴明月生南浦(五)[第1頁/共2頁]
許思顏、木槿俱是大驚。木槿簌簌落下淚來,牽向父親的袖子,隻盼父皇有體例喚回母親神智。
天不知甚麼時候陰了下來,微涼的風吹動陳腐的窗欞,嘎吱嘎吱地低響著。約莫到了晚課的時候,大慈恩寺裡梵唱木魚之聲彙作一片,愈發縹緲悠遠。
許思顏隻覺母親極瘦,瘦得已完整感受不出半點生命的生機,愈發地心慌,吃緊道:“如果藥性不敷,我們不能換更好的藥嗎?或者加大用量。父皇身材也不大好,故而這些年一向留意尋訪名醫,現在太病院便有幾個極好的,我立即去傳他們過來為孃親診治!”
夏歡顏稍稍用力,鼻尖已冒出細細汗珠。
蕭平常常昵稱老婆是“小白狐”,可論起為人處世之道,他纔是狐狸般的滑頭人物。若他想禁止心腸純真的夏歡顏來吳國,隻怕易如反掌。
許思顏、木槿不覺都看向蕭尋。
夏歡顏卻微微一笑,“不怪你,阿尋。實在我也不曉得,若我來了,還舍不捨得回蜀都去。”
她撫向高大結實的兒子,又看向木槿,眼底便有了光彩,唇邊更有欣喜的笑意微微綻放。
哭了……
固然芳華不再,清臒不堪,仍然風華絕世,清美出塵。
蕭尋寂靜地坐在榻邊攬著她,支撐著她的身材,神采和順沉寂,竟然冇有勸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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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顏恍忽,似又返來阿誰飄著薄霧的淩晨。
夏歡顏道:“不消啦,我方纔已經看到了!”
蕭尋替她拭著,輕聲問道:“把藥端給你吃?”
夏歡顏歎道:“你也冇想到,我病勢來得這麼凶悍吧?整天與藥為伴,反讓本該有效的藥性在我身上失了功效……又或許,這是彼蒼在警告我們,存亡天命,不該由我們醫者乾預?”
他忙頓住,抬眼看向蕭尋。
蕭尋道:“到底是我錯了。我該早些送你返來。”
“或許……很快吧!”
蕭尋也未躲避他們暗含怒斥的眼神,隻將夏歡顏擁得更緊,柔聲道:“嗯,怪我,都怪我遲誤了你。”
許思顏正猜著她是不是認不出他,夏歡顏忽彎了彎唇角,像要綻出一道笑意,卻有淚珠順腮滾落。
許思顏的心便猛地沉了下去。
她無法道:“實在,我一向想……一向想返來。可不知為甚麼,老是被遲誤,足足遲誤了那麼些年……”
夏歡顏便倚在他胸前笑了笑,眼皮垂垂地耷拉下來,呢喃道:“知言在彈他的瓊響。阿尋你笛子吹得好,但琴技千萬不及他。阿尋,你說,我何時才氣治好他的眼睛呢?”
但蕭尋頓了半晌,答道:“嗯,我聽到了。大黃太懶,養得太肥,天然打不太小白。”
“午……午膳……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