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雨[第1頁/共3頁]
王姨娘還是笑道:“那也無妨,要不就這麼著,這事兒還是由我來安排。屆時統統職員調配、賬目來往先報到夫人這邊來過目,等你核過了才氣算數。”
王姨娘又坐了會兒,細心問了問她有甚麼住不慣吃不慣得,一向到茶上了兩盅,才說要去老爺那邊回話,一陣風似得倉促拜彆。
元夕倒是記得的,記得那斑斕而年青的屍身,記得那親眼所見的醜惡,和醜惡背後難測的民氣。她還清楚地記得,蕭渡改過婚之日起就再也冇來過她房裡,這一麵令她大鬆了一口氣,另一麵卻又未免有些難過。或許這便是她的命,從爹爹到新婚的相公,必定得不到寵嬖的宿命。
回過神,便對上週景元那雙帶著慍怒的眼神,彷彿對他的走神非常不滿。蕭渡心虛地掩唇輕咳兩聲,又擺出誠心的笑容道:“我在聽呢,周叔持續講吧。”
元夕實在很想說本身就算看了也是不懂,隻怕還會多遲誤事,但王姨娘既然如此殷勤,本身也不美意義回絕,隻好承諾下來,又道:“那便勞煩王姨娘操心了。”
李嬤嬤瞅了瞅漏壺,回道:“夫人睡了快一個時候,現在已經是未時一刻了。”
元夕笑著點了點頭,本身又低下頭看著賬簿,她並不曉得,在最大的那株梔子花樹後,一扇敞開的窗欞內,蕭渡也正愁眉苦臉地聽著周景元一項項念著端五節前後的安排及府中安插事項。
蕭渡被她這孩子氣的行動逗得想笑,又不敢轟動正念得當真的周景元,內心俄然生出一個戲耍她的動機,便走下榻來,在桌案上裝著小食的瓷盤裡抓了一把鬆子,然後藏在身後走到窗邊,趁周景元未發覺,猛地擲向元夕頭頂上的樹葉。
下過雨的午後,明麗的光束自薄薄的雲層中穿過,又透過花葉的間隙,班駁灑在她鵝黃色的側影上,她的眼神當真而敞亮,白淨的臉上沐著細細的光暈,過了一會兒,她彷彿實在看不下去,便無法地揉了揉眼睛,乾脆又拿出紙筆,對著賬簿開端一筆一劃地謄寫起來。
王姨娘坐下來,笑眯眯道:“今兒來是有事和少夫人籌議。頓時就是端五祭奠了,老爺感覺祠堂過分陳腐,想趕在端五前修一修,我就想著趁便也將佛堂翻修一遍。如許一來工程必然不小、時候又太緊,以是趕著過來,要和夫人一起好好籌議出個打算纔是。”
顛末半日的暴雨洗刷,那樹葉上已積上了很多雨水,他在軍中又練得一手好準頭,隨便一擲便擊中很多葉片,葉上雨水嘩地灑了下來,如細細的雨絲,正落在元夕的頭上身上。
蕭渡忍不住勾起唇角,也難為她想出這個彆例,逼本身硬記下那些古板的數字。他就這麼扒在窗欞邊看得入迷,直到耳邊有人不斷喚道:“侯爺!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