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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轉回思路,趕緊跪下施禮,趙衍笑著表示她起家道:“想當初你那夫君見了朕可從不管甚麼君臣禮數,向來是想做甚麼就做甚麼。你既是朕的表妹又是崇江的老婆,也不必和朕講這些虛禮。”
太後抬起手,由一個嬤嬤扶著徐行走下台階,來到元夕麵前,將她從上到下細心打量一番,道:“明遠說你夙來喜靜,常日裡就喜好關在房裡看書,現在一見公然是氣質文靜,頗招人喜好。”
元夕一身誥命品服,手中攥著塊帕子,拘束地坐在車內。車頂懸著的角鈴一起叮噹作響,將她的心也牽得上高低下,忐忑難安。她將頭抬了抬,偷偷瞟向坐在本身劈麵的公主,公主本日也是可貴盛裝,比擬起常日裡的清冷模樣,更多了些懾人的威儀,而這一起她都隻是閉目養神,由得身邊的餘嬤嬤殷切奉養,卻彷彿也半個字也懶得說出口。元夕收回目光,在心中冷靜地歎了口氣,車內環繞的脂粉味和熏香,將她的心神攪得有些亂。
太後笑著道:“是啊,他們都長大了,我們也老了。以是我才俄然生了心機惟再見見你,見見我這侄女兒,你不會怪我吧。”
長樂宮內,朱簾飛鳳、金銀煥彩,香爐內的百合熏香溢了滿室。元夕低著頭跟在公主身後,模糊瞥見上首一襲明黃色的大袖斕袍,已經嚴峻得大氣都不敢出。行完大禮以後,聞聲一道慵懶而不失威儀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她心中不由又對這位從未會麵的姑母生出幾分獵奇。
元夕心中焦心萬分,殿內卻已經悄無聲氣,這時那名傳話的內侍已經回過甚來,笑著道:“陛下正等著呢,還請夫人快些前去。”
趙衍這時已走到她麵前,道:“你既然是國舅之女,也算是朕的表妹。今後崇江若敢欺負你,儘管來向朕告狀。”
而先帝和太後結婚多年仍然是鶼鰈情深,不管人前人後,均是如膠似漆的模樣。先帝即位後,後宮中雖也入了幾名妃子,卻還是日日宿在太後地點的椒房宮內,一身專寵無人能及。是以先帝活著時,獨一的子嗣便是太後所生,也就是當今的聖上,其他後妃均無所出。隻可惜先帝去得早,據傳在他病重之時,太後日日在其身邊奉養,不管是照拂還是喂藥樣樣事必躬親,在皇宮表裡都傳為一段嘉話。
外能助天子即位,內能獨得聖眷,麵前的這位太後究竟會是甚麼樣的人物,元夕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偷偷昂首張望著:隻見端坐上首之人,膚光勝雪,螓首蛾眉,雖是和順笑著,卻無時不刻不披收回一種逼人的威壓。她雖已年逾四十,卻難掩傾城容色,隻在淺笑時出顯出幾道細紋,透暴露些許光陰的陳跡。
元夕感覺有些奇特,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爹爹向您提起過我嗎?”隨後又感覺有些逾矩,趕緊又屏氣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