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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轉回思路，趕緊跪下施禮，趙衍笑著表示她起家道：“想當初你那夫君見了朕可從不管甚麼君臣禮數，向來是想做甚麼就做甚麼。你既是朕的表妹又是崇江的老婆，也不必和朕講這些虛禮。”

她回身朝四周打量，隻見殿門前守著的內侍和宮女好似甚麼都冇聞聲，隻直直站在一旁，冇有主子的叮嚀，他們毫不會私行行動一步。

趙衍見她態度不卑不亢，忍不住朗聲大笑，道：“想當初朕和崇江幼年之時，都曾想過以繼配子會是甚麼樣的。朕說他性子又野又劣，必然要找個不普通的人物才氣治住他。那日朕去侯府本來就想見一見你，他卻說你怕見外人，硬是將你藏了起來。他必然想不到，朕想見你總有體例能見到。你此次歸去了可彆奉告他見過朕，就當作我們之間的奧妙如何。”

昨晚，太後俄然下了一道懿旨，說是除夕將至，想與好久未見的親眷敘話舊，特地宣瑞安公主和元夕入長樂宮覲見。這道旨意一下，不但令元夕大吃一驚，連公主都感覺有些驚詫。這些年來，除了先帝駕崩之時，公主再未踏回過皇宮一步。太後雖與她有姑嫂之名，但一貫都不算靠近，何況中間隔了很多年未曾有過交集，為何恰幸虧本年除夕前宣她入宮話舊。

趙衍這時已走到她麵前，道：“你既然是國舅之女，也算是朕的表妹。今後崇江若敢欺負你，儘管來向朕告狀。”

元夕聽她們對談，總感覺公主的腔調有些奇特，這時，太後俄然對她道：“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你婆婆另有些梯己話要說，待會兒再喚你出去。”

太後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也稍稍猜出此中隱情，歎了口氣道：“父女哪有隔夜仇，不管是甚麼事，你等他氣消了去給他道個歉，明遠的脾氣我最體味，他不管嘴上如何，內心老是疼你們這些孩子的。”

元夕從未進過宮，若按輩分來講，太後好歹算是她的姑母，可畢竟身份過分高貴要赫，又是從未會麵，她昨晚幾近一宿未眠，自上車以來，內心更是不竭打著鼓，恐怕待會兒不謹慎出錯，獲咎了太後。她本希冀公主能對她略加提點太後的忌諱和愛好，可公主卻始終緊閉雙唇，隻是冷冷坐在劈麵，好似一尊毫無活力的雕像。

元夕咬了咬唇，隻得臨時跟著這名內侍穿太重重宮殿，拐過數道遊廊，纔在一處宮殿前停下步子。

元夕聞聲他話中的滑頭意味，忍不住偷偷昂首去瞧，隻見今上衝她眨了眨眼，臉上暴露如少年普通的玩皮神采，不由感覺有些好笑，心底倒是完整放鬆下來了。

長樂宮內，朱簾飛鳳、金銀煥彩，香爐內的百合熏香溢了滿室。元夕低著頭跟在公主身後，模糊瞥見上首一襲明黃色的大袖斕袍，已經嚴峻得大氣都不敢出。行完大禮以後，聞聲一道慵懶而不失威儀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她心中不由又對這位從未會麵的姑母生出幾分獵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