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勝寒[第2頁/共2頁]

她是曉得蕭鳳溟的手腕的，常日不溫不火，但是一旦動起來，是令人絕無一絲反擊餘力的。她應當痛苦氣憤，乃至以死相抗的，但是現在卻模糊有說不出的輕鬆，愛的恨的，十足已不是她能擺佈。

乾脆披衣起家，她在黑暗中摸索著鞋子外套，殿外值夜的宮女聽到聲響，倉促前來，掌了燭火，一點燈光照在她的麵上，那般刺目。宮女低聲問：“皇後孃娘有何叮嚀？”

“已是半夜了，皇上……請早點安息吧。不要累壞龍體。”林公公勸道。

宮女謹慎地看了她一眼，遲疑好久這才退下。聶無雙看著閒逛的帷帳，那一邊人影影影綽綽，看來她不睡，這個宮殿統統的人都不會放心。

林公公昂首，眼中俱是痛色：“皇上――皇後孃娘必然不會是您想的那樣，此中必然有甚麼曲解！……”

蕭鳳溟渾身一震，復甦過來。他見是林公公，掩下眼底的黯然，揉了揉發脹的額角，倦怠問道：“幾更天了。”

林公公統統的話頓時噎在喉中，隻能感喟悄悄退下。

“退下！――”蕭鳳溟微微拔大聲音，冷冷道：“林伯操心太多了。下去吧！”

那讓他此時現在都不知是該持續愛還換成恨多一點的聶無雙。

“隻是皇後孃娘常常入迷，整天整天就隻看著花圃中，不說一句話。奴婢擔憂……擔憂娘娘會抱病……”林公公說道。

朝堂之上，玉冕以後，蕭鳳溟麵色模糊不成見，誰也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機。他聽著朝臣爭論聲，吵喧華鬨，如一鍋沸騰的粥。他眸光落在右首第一個空缺的位置上，心中的痛一陣一陣襲上心頭。

蕭鳳溟搖了點頭，拿了筆，淡淡道：“另有很多政事未曾措置完，朕等等再睡。”

蕭鳳溟沉默一會，淡淡“嗯”了一聲：“朕曉得了，退下吧。”

武德三年初春彷彿比往年格外酷寒，積雪還未熔化就倒了春寒，而往年這個時候綿綿的春雨還未落下來，轉眼就變成了冰雹，砸在宮簷上叮叮咚咚徹夜不斷。聶無雙睜著眼睛，看著偌大的宮殿，夜夜無眠。

蕭鳳溟停了手中的硃砂筆，看著林公公帽簷發白的發，聲音暖和：“林伯年紀大了，不要跟著朕熬夜。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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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他揮袖，頭也不回地分開了禦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