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冬雪（一）[第1頁/共3頁]

說到底，他還是不信她。

入夜，聶無雙靠在美人榻上，掩卷深思，長長的墨發散下，有宮女悄悄地在她身後為她梳理。內殿中沉寂無聲，沉水香悠悠盪盪，滿盈在殿中。

現在她要做的事過分龐大又過分冒險，一蹴而就必定是行不通，隻能緩緩圖之。但是蕭鳳溟的情意……

聶無雙倒是轉頭一笑道：“本日算是不錯了，起碼他對本宮並無太多的敵意。再者本宮看得出來，他對皇上還是有渴念之情的。假以光陰必然能重獲聖心。古語有言，父子冇有隔夜仇。大皇子之前不得皇上歡心，不過是因為他有一個過分強勢的母後，現在許皇後已過世，皇上必然會對他更加顧恤。這纔是最好的機會。”

蕭鳳青……

“那就是你的父皇啊！”聶無雙笑道。大皇子一聽，小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咬著下唇，半晌才道：“兒臣跟歐陽徒弟學便能夠了。”

聶無雙也不急，隻與敬妃閒話，並不招惹他。大皇子見她來並不是找本身的“費事”，放下防備心，暴露孩童的一麵，與內侍宮女一起出去殿外玩打雪仗。他玩了好久，這才縱情地滿臉大汗地跑回殿中。敬妃趕緊給他擦汗，又連續聲叮嚀宮女去拿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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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妃不由握了她的手，眉宇間仍然躊躇不決：“皇後孃娘，這……能行麼？許皇後活著的時候都辦不到的事，這時僅憑你我之力又如何能辦到呢？”

聶無雙見他笑意融融，表情甚好的模樣，不由問道：“皇上剛從那裡來？聽了甚麼功德本日這般歡暢？”

聶無雙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美眸中掠過一絲決計：“事在報酬。再說你我二人怎能眼睜睜看著謹貴嬪一步步欺人太過？若真的讓她得了勢，不要說你了，就是本宮鳳位都坐不穩。你我遭殃也就罷了，你另有至公主，本宮也是絕無可退之路。這不是成不成的題目，是勢在必行！”

“本來如此。”聶無雙一笑，轉頭對德順道：“去傳本宮的口諭，安排一日讓小巧的父母與小巧女人相見，以慰思念之苦。”

“勢在必行……”敬妃反覆著聶無雙的話。她不由昂首看著麵前姿容若仙的女子。直到這時她才明白，聶無雙能一步步走到本日，不是因為運氣另有她的傾城容色，而是她永久都能看清楚全部大局以及失利要支出的代價。

聶無雙含笑起家，拜下道：“臣妾不知皇上駕臨，還望皇上恕罪！”

聶無雙聞言，麵上淡淡道：“小巧女人真是敬愛。本宮那裡有這般短長？”不知如何的，小巧說這一句不過是平常的偶然之言，卻令她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