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十五宴（二）[第2頁/共2頁]

她不知本身怎了，心底的狂躁一波一波，無從停歇。她已走上這萬人之上的光榮職位，可恰美意底倒是半分也不歡愉。封後大典才過了三天，她倒是已是天上天國滾過一遍。

“你需求我的恭賀嗎？”顧清鴻聲音清冽如泉水，淙淙如玉，一如往昔，隻是沉寂中帶著她不明白地絕望：“你說過，你做下的孽都是因為我。你為了當上皇後，你可曉得你做了甚麼？外間傳言你絞殺皇後，毒殺皇子，草菅性命……另有你結黨營私，欺侮朝臣……”

她說完，笑著走進了那喧嘩的大殿中，一股酒香暖風送來內裡的歌舞聲聲，她笑得這般肆意歡樂，滿殿的人都驚奇地看著她，誰也不明白新後為甚麼這般高興。

聶無雙一杯一杯飲著杯中的酒水，清冽的酒水滾入喉間，讓身子變得輕巧。她隻是笑，不斷地笑。

聶無雙看著他手心薄薄的裁紙刀，這類刀薄而鈍，可她曉得，他如果真的想死，赤手空拳都能自絕在她的跟前。

“本日你就算死在本宮麵前也消不了本宮心中半分恨意。”

顧清鴻推開他，踉蹌走入了茫茫的黑夜當中，月光太亮，照亮貳心頭的陰暗。她說“顧清鴻，統統才方纔開端！”

聶無雙美眸透過那未閉合的殿門，媚眼流波，看著那殿外的顧清鴻，一口飲儘杯中的酒。

他抬起眼來，每一句都令她顫抖：“無雙，你走到明天，你已經變了！”

……

“大應永昌！”世人呼喝。

她的罪，她的孽莫非不是他一人做下的？

顧清鴻眸中模糊有沉痛，但是他仍然沉默不語。聶無雙看著麵前的皎皎如朗月的俊顏，心底的陰霾如潮澎湃。

大興土木，建宮殿。廣納美人，充滿後宮，從災害中逃離的齊國貴族們瘋了一樣大肆吃苦，彷彿隻要如許才氣抵當季世的驚懼。彷彿隻要如許才氣袒護心底無儘的空虛。

本來，他已冇法眼睜睜看著她走向那權力的最頂端。

他憑甚麼說她如此不堪？

殿中歌舞曼妙，十五中秋夜，花好月圓，繁華的應京，物質敷裕，大家歡樂過節。顧清鴻忽地感覺遍體蕭瑟。寂然回身，一輪圓月悄悄掛在天涯，靜月無聲，彷彿天公一雙平和而悲慘的眼看著這不平的人間。

蕭鳳溟見她如此肆意，微微皺了劍眉，輕聲叮嚀宮人帶她離席。蕭鳳青眸中一緊，等宴飲過了一半，這才悄悄離席。

他漸漸步下禦階，在齊國，應國就是他們口中的“天朝”，應國天子寬仁愛民，懲辦贓官，輕徭薄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