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頁/共5頁]

荷包精美，內裡卻冇多少賞錢。

“思來想去，咱家掌櫃的還是親身去請了張娘子掌針。綠萼女人您也曉得，張娘子嫁人以後平常不動針線，為著請她掌針，掌櫃的可花了好一番工夫呢。您瞧瞧，這繡樣，這針腳。”

她忙作驚奇狀：“這般打賞也不過平常……映雪姐姐，風荷院給的賞錢莫不是能買下間胭脂鋪子了？”

靖安侯府，照水院內，綠梅枝頭新雪撲簌。先前擾人清夢的梆子聲已漸行漸遠，府內仆婦丫環們的短促碎步，又在這沉寂夜色裡顯出聲兒來。

“蜜斯這幾日是如何了，如果嫌映雪說話不入耳，稟了夫人將人打發便是，不至於連衣裳都不看了吧。”

她未將照水院差事之煩瑣說出口，倚月就當不知，也不該聲。

彷彿有倏忽冷風穿廊而過，方纔還熱烈的東花圃遊廊因著這句話俄然溫馨下來――

出了風荷院，黃媽媽便攏著衣袖掂出了真假。

素心也不曉得：“昨兒值夜我問了聲，蜜斯不說，許是想靜一靜。行了，我去廚房煨碗雞絲粥，進宮前蜜斯總要墊墊肚子，你也不準去煩蜜斯。”

誰要和那冇臉冇皮的天生一對？他也配！

想到這樁昔日大家稱羨她也非常得意的婚事，多數將以一種毫無麵子可言的體例結束，明檀一會兒感覺炭盆裡的銀絲炭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冒火，一會兒又感覺冇了熱氣的白粥從嗓子眼一起涼到了心底。

她倒也不在乎這一星半點的打賞，隻不過剛好趕上從照水院出來的張媽媽一行，偏巧她與張媽媽又不甚對於。

――綠萼這丫頭言行跳脫還經常紮她心窩，可有一句說得冇錯：對著這麼一張臉，光是白飯都能夠多用幾碗。

本來當冇聽到這些爭嘴的兩位媽媽都驀地停下步子，轉頭厲聲斥道：“都胡唚些甚麼！昌玉街那位也是你們能編排的？誰給你們的膽量在這瞎嚼舌根！”

見她這般模樣，一貫話少的素心都忍不住勸：“白粥養胃，蜜斯還是再用些吧，今兒您還要進宮呢。”

“就是，有沈小將軍在，表女人的出息想來必不會差。”

映雪又道：“說來也是可貴，表女人和順貌美，才情俱佳，待下人還這般馴良。”

服侍用膳的素心盛了碗白粥放到明檀麵前，也幫著提示：“蜜斯，可要瞧瞧衣裳。”

“蜜斯，奴婢持續為您梳髮吧？”綠萼湊上前，謹慎翼翼問了句。

平常上元並無宮宴，這回特設宮宴到底為何，勳朱紫家都心知肚明。偏宮裡還要諱飾，連她這類早已有了婚約的也要一併赴宴。

裡頭住的那位，在大顯可不是誰都能提的存在。

不一會兒，正屋門彆傳來“篤篤”兩聲叩響，有人輕喚：“小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