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頁/共5頁]

素心年紀稍長又詳確沉穩，最得明檀看重。綠萼扁了扁嘴，冇敢辯駁，隻絞著腰間絲絛目送素心出門。

映雪又道：“說來也是可貴，表女人和順貌美，才情俱佳，待下人還這般馴良。”

婆子忙笑著謙善了番，心下終究安寧。

這綠萼女人服侍的小祖宗乃靖安侯嫡幼女，明檀。自幼便是金尊玉貴千寵萬愛，見多了好東西，抉剔得緊，平常物什要得她身邊的綠萼點頭都不輕易。

靖安侯府，照水院內，綠梅枝頭新雪撲簌。先前擾人清夢的梆子聲已漸行漸遠，府內仆婦丫環們的短促碎步，又在這沉寂夜色裡顯出聲兒來。

“早就傳聞去小蜜斯那兒辦差賞錢豐富，竟是真的。改天出府，便能夠買前兒在攬翠閣看上的胭脂了。”張媽媽身後，一個剛升二等、頭回進照水院的小丫環正和身邊火伴群情。

是在侯夫人裴氏身邊服侍的張媽媽。

綠萼在照水院專事衣物，對衣裳金飾的搭配很有幾分見地。不一會兒，她就從玉簪上特地暗刻的閨名“檀”字，說到了那件白狐銀緞滿繡大氅。

得了綠萼這句“故意”，她總算能歸去好生交差，睡個安穩覺了。

被喚作“倚月”的丫頭短短半載就從三等升至二等，嘴上工夫也不容小覷。

五更剛起，她身上穿戴梨斑白花枝暗繡寢衣，外披柔嫩狐氅，如瀑青絲垂落腰間，隻一綹碎髮不循分地搭在清臒臉頰上。

她未將照水院差事之煩瑣說出口，倚月就當不知，也不該聲。

裡頭住的那位，在大顯可不是誰都能提的存在。

本來當冇聽到這些爭嘴的兩位媽媽都驀地停下步子，轉頭厲聲斥道：“都胡唚些甚麼！昌玉街那位也是你們能編排的？誰給你們的膽量在這瞎嚼舌根！”

丫頭們嚇一跳，曉得說錯了話，一個個屏著氣，腦袋恨不得垂至腳尖兒。方纔提到昌玉街的映雪更是嚇白了臉，手中的檀木端屜都抖得一晃一晃。

黃媽媽身後有人聽了，忍不住輕嗤：“平常打賞罷了，倚月，你去買胭脂的時候可彆說是我們侯府的人，冇得讓人覺得，靖安侯府出來的都這般冇見過世麵。”

明檀冇回聲，她便當作默許，邊執起角梳為明檀梳髮，邊自發得知心腸排憂解莫非：“蜜斯但是在煩表女人本日也要進宮？放心吧蜜斯，那位爺甚麼身份，如何會真看上表女人。就算看上了，以表女人家世，做側妃都很勉強，如何能和蜜斯您比，蜜斯今後但是正端莊經的國公府世子夫人。”

這一句綠萼壓得極低，可那與有榮焉般的語氣，在明檀聽來的確如針刺耳。

“就是，有沈小將軍在，表女人的出息想來必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