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金陵少年[第2頁/共3頁]
這王朝實是一名異人,身懷絕技,當年不謹慎流浪風塵,被淩家老太爺所救,就此留在淩家,一向忠心耿耿。淩老太爺從一介賤役做起,運營商賈,不過數十年間便積累下偌大師業,隻是無福消受,不過五十幾歲便一命嗚呼,隻餘下一名獨子淩真。
淩衝接過馬韁,道聲辛苦!翻身上馬,姿勢非常輕盈純熟。王朝也自上馬,冷冷道:“你二人謹守流派,不成怠慢了。老爺雖是寬仁,須知我王朝眼裡可不揉沙子!”兩個仆人苦笑躬身,連連報命。二人催動馬匹,直奔城外而去。
淩衝笑道:“王叔,那馬兒我本身牽了便是,如何還要叫他們去牽?”王朝道:“少爺不知,這兩個新來的小廝非常憊懶,常日多一步路也不肯走,我叫他們牽馬,恰是磨磨他們的脾氣。”淩衝嗬嗬一笑,也不再問。不一會兒馬聲嘶鳴,兩個仆人牽了兩匹高頭大馬,滿頭大汗的跑來。
淩老婦人一意籌辦,也不管甚麼守孝三年的端方,不過三個月便用一頂花轎將那女子抬入了府中。淩真原配夫人數年未曾生養,婆婆便未曾與她好神采看,現在丈夫納妾,理虧在前,也就不敢禁止。
文帝於太祖在時溫文爾雅,等太祖駕崩,初繼皇位,便有些鋒芒畢露。太祖生前曾分封子嗣於各地為藩王,文帝覺得這等藩王製式實是大明之弊,便服從幾個墨客之見,動手廢藩,隻是手腕頗狠惡了些,前後逼死了幾個叔叔。所謂兔死狐悲,太祖皇四子目睹親兄如此了局,如何肯重蹈覆轍?就在所居番地天都城中扯旗造反。
這一年淩真三十歲,淩老爺便放手人寰,一家哀慟以後,將喪事摒擋結束。淩老婦人舊話重提,隻是低頭抹淚,說道你這不孝的子孫,不肯聽我之言納妾,乃至你爹連走都冇見到孫子一眼,虧你還是個滿腹經綸的讀書之人等等。這一下淩真慌了神,淩母趁熱打鐵,托人物色貌美賢淑的良家女子,還真就找到一名年方十八的才子。
另一人哼了一聲:“我豈是你那般短視!奉告你,王爺派我二人來監督著淩府,你便要收斂些,莫要暴露馬腳,不然不等王爺懲罰,老子先成果了你!”那人嚇得一縮脖,再也不敢言語。
兩個仆人將大門關好,望著塵影飛沙,一人呸了一聲,罵道:“媽的,狗主子,竟敢拿老子作耍!”另一人喝道:“開口!你忘了我們的任務了嗎!”那人神采一變,低聲道:“大哥,我們哥倆放著好好的大爺不做,偏來這淩府當個下人,莫非你不感覺憋屈?”
當年成祖即位,因恐金陵舊臣不肯低頭就範,加上不慣南邊氣候,乾脆將都城遷到了天京,隻將金陵作為舊都。現在乃是天興十三年,惠帝在位,離太祖初創大明江山已有千年之久。金陵城雖已不複都城之尊,但扼守靈江水道關鍵,氣候豐潤,還是是明朝僅次於天京的城邑,且上承太祖,與天京普通,亦有六部之製,隻是論起權益卻要大大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