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鶴髓又見夜雨亂紅塵（一零七）[第1頁/共3頁]

棺木終究開啟，暴露清臒慘白的女子，容顏清麗，端倪宛然。

“姑姑――”

“當然。”

“應當是。言希傲得很，但和景典史還合得來。景典史剛到沁城，就藉口查案前來見過他。我問言希，他說先前在外遊學時熟諳的故交，其他並不肯多說。”慕北湮側頭看向謝岩，“他當然不但僅是典史。”

那二人領命，持續繁忙。

隻是夢裡還是不大一樣。

一世聰明，一世清傲，卻養虎為患，被反噬得差點骸骨無存。

這夜阿原睡得很不安寧。

賀王府彆院。

“嗯，我母親是陪我二姨回鎮州探親的。傳聞二姨幸運得以逃脫，但不久也從鎮州傳來凶信，隨即便傳來鎮州的成德節度使王榕陳兵要塞、封閉南北交通的動靜。當時皇上尚是梁王，並未與王榕計算，厥後即位為帝，乃至還封王榕為趙王。王榕雖接管封號，暗中卻與晉國締盟。皇上雖憤怒，但這些年始終未曾究查，常常封賞甚厚。”

又一道電光閃過，六合有刹時的非常敞亮，照出黑衣人蓑衣上滴下的水珠，也照出他斜伸出蓑衣的劍柄。

慕北湮點頭，“應當去縣衙了。你明天就回京，他該返來送送的，隻怕是擔擱住了。”

謝岩苦笑，“嗯，他聘請我時，剛好長樂公主又犯病，纏得我受不住，隻好先避了出去，故而並不在府中。恰好我堂兄謝以棠在，你該曉得的，他說聰明時也聰明，傳聞端侯相邀，立時本身跟疇昔相見，端侯倒也見了。”

慕北湮哈哈大笑，“謝至公子，你……你竟然吃了閉門羹！我原覺得隻要彆人吃你閉門羹的份兒！”

天清似水，數日前被雨水洗濯過的竹林在夜風裡搖擺，疏朗雋秀，一如竹中對酌的兩位貴公子。

固然夢境實在得可駭，但她的頭顱還在，頸上並無傷疤，真的隻是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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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還不是賀王這類以軍功起家的，正宗的王謝高戶，職位顯赫。但謝家夫人能拋下不滿三個月的愛子陪mm回家探親，其妹天然也不是平凡人物。

黑衣人低呼一聲，顫抖的手將兩顆藥丸塞入她口中，伸臂將她抱出，謹慎攏到胸懷間，方纔側頭叮嚀：“把宅兆填上，統統規複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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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玄色的雙雀流蘇結劍穗，在雨水裡幽幽閃亮，雙雀栩栩如生。

仍然看不清夢中人的模樣，隻是比先前更多了幾分驚慌和發急。

小鹿迷迷噔噔坐起，立時認識到阿原又在做惡夢，忙跳下床榻，奔疇昔問道：“蜜斯，又夢到甚麼？”

“又為景典史？”

謝岩便沉默喝酒，如玉麵龐漸出現微醺的紅暈。他輕撫懷中絹畫，歎道：“北湮，我想清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