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姨娘[第3頁/共4頁]

喜桃一愣，答道：“這幾日張嬤嬤家裡的孫子出世，已經歸去探了幾日，說是再過三日便回。至於巧杏……”

馮霜止本年也不過才九歲，隻是因為心機春秋不小，以是倒感覺成熟慎重很多。

“蜜斯，您去睡會兒吧？老太爺之前已經叮嚀了，您不必不時去靈堂看著……”

本日之我，已非昨日。

這話能夠說是毫不客氣，雖不見得刀刀見血，倒是真正地戳中了四姨孃的把柄。

隻聽她大聲清了嗓子便罵道：“憑你是個甚麼輕賤身份，也有那舌頭是非敢群情太太和嫡出蜜斯？擺佈不過是個賤妾，生下來的也不過是個庶出。便憑著你的出身，也永久扶不了正！背後裡罵，算甚麼本領！”

她說著就衝上來，揚手要打馮霜止，喜桃上來當初自家蜜斯，卻被四姨娘一巴掌扇在臉上，打了個響，唇角排泄血來，已經倒在了地上。

她說，倘如有幸你有一日起了噁心，也全數藏起來……

隻一看這架式，馮霜止就曉得事情不能善了了，不過在四姨娘走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了應對的體例。現在四姨娘已經開口說話了，天然不能喜桃來對於。

內裡靜了那麼一頃刻，緊接著就是一陣雞飛狗跳，馮霜止二人站在院子玉輪門外頭，便聽到門板拍在牆上的聲音，倒是那四姨娘白氏摔門從屋裡出來了。

帶著喜桃出了吹雨軒，到處都掛著白。方過了二三進之間的垂花門，馮霜止便聞聲了廊下閒著的丫環們的碎嘴。

——她已經將許氏視作了本身的親人，此時又如何能夠像是上輩子一樣無動於衷？

她們固然不曉得馮霜止甚麼時候轉了那脆弱的性子，變得這麼可駭，卻曉得現在的馮霜止是絕對不能惹的。麵對喜桃的斥責，隻能垂首：“奴婢們知錯，求喜桃姐姐寬恕。”

方纔重生過來的時候，彷彿還是落水以後被救起來，是許氏悉心顧問，也是她常常在本身的耳邊說話。她將全部馮府的局勢奉告她，給她講一些老掉牙的敬愛故事，說一些彆人說過千萬遍、但是由她講著卻很窩心的話……

四姨娘乃是揚州來的瘦馬，被都城裡頭的官宦後輩買來，轉送把玩了好幾手纔到了她阿瑪鄂章這裡，今後心尖尖一樣疼著，給抬了位分，成了府裡的姨娘。她出身寒微，向來是統統人都不敢說的，隻因著她得爺愛好，都避諱著。更何況這大清的端方，妾室生了孩子，那孩子是主子，庶出的不如嫡出，但是生孩子的姨娘卻還是個主子，算不得端莊主子。

這些天，馮霜止腦筋裡的事情很多。宿世此生，樁樁件件，因為許氏之死，一時全數湧上來，像是宿世那淹死本身了池水，讓她冇法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