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再見[第3頁/共5頁]

“去救人！”

“水，水淹過來了！”

原地隻剩下一把豎在地上的誅邪劍，諦聽來嗡嗡作響，似在低鳴！

大地，焦土，密佈的烏雲，暴雨澆不滅燃燒的火焰，哭嚎聲，謾罵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像一張網，覆蓋了全部六合……與她在通仙路上看到的何其類似。

但是那道身影冇有出聲，抬了抬手，將要摸到她頭頂的時候，身形化作萬千光點，消逝在麵前。

重壓與監禁消逝，樓月潼唇邊吐出血來，五指成爪，更是血流如注。黑鏈成型躥出，毫不包涵地穿透了清琊的肩頭，一圈圈延長將人捆了起來。

陰陽配無聲碎裂，清琊的臉孔遠去，取而代之的一個既熟諳又陌生的身影，彷彿是程梓川，又彷彿不是，他悄悄的望著她，目光冷酷而悠遠，與七百年前的聖尊敬合，似一場塵凡展轉的大夢方醒。

清琊淡道：“甚麼模樣不首要，你不要避重就輕。”

樓月潼道：“無趣。”

清琊腦中前所未有的腐敗與空靈，俄然抬開端，看著樓月潼，很慢很慢的說：“這顆心，因執念而生。七百年前，聖尊冇有殺你，而是對你下三重封印，廢除封印的體例隻在他身上。他是不忍心，他想著，他就要死了，你的封印永久也不能再解開，如此一來，你不會死，也冇有才氣再興風作浪，如許再好不過了。可他冇有想到，他還能再返來……帶著思凡的愛恨，帶著他的執念，天生了屬於人類的心，轉世為人，被人撿歸去，直到再次遇見你。”

那種驚駭不是來源於滅亡，而是來源於她口中的稱呼。

“……師，師尊……”樓月潼麵上頃刻一片空缺，踉蹌著退了幾步，如有人在此，定然不敢信賴，現在小魔女臉上的神情竟像是有幾分驚懼之色――哪怕樓月潼本身不信賴，可的的確確，她對聖尊是有些驚駭的。

樓月潼神采慘白，右邊衣袖空蕩蕩的――她的右臂被那一劍斬去。

蘭絮俄然想起很多，想起碧柳村清琊救她分開，想起九源山清琊諸多教誨，想起清琊助她報仇消弭心結……她一刹時像是明白了甚麼，抬手握住了誅邪劍，淚如雨下，轉頭，正對上掌門既難過又欣喜的眼神。

聖尊一向公道忘我，為人敬佩，獨一的汙點便是他收了一個孽徒。孽徒難馴，到頭來，把本身都給搭出來了。

“那又如何樣？”

“月魔君，樓月潼，”清琊說道：“七百年前被聖尊彈壓的門徒。”

但是她是在笑的，眼角上挑，妖嬈又淒豔，左手捏著一顆心――屬於清琊的，人類之身的心。

蘭絮緊緊抱著劍，終究放聲大哭。

善真和尚一愣，卻見清琊化作流光，便出了普善寺，直奔魔修大本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