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戲（五）[第4頁/共5頁]

商四描畫的小眉煙，無疑跟之前陸知非設想中的小眉煙，有很大出入。阿誰年代的伶人，老是在小說和影視劇中扮演著一種悲情角色，而小眉煙彷彿很不一樣。一個能夠徒手擰斷彆人脖子的伶人，當然很不一樣。

但陸知非更獵奇的是另一件事，“即然你說小眉煙有傲骨，那他如何會甘心以一個女人的身份嫁給張韞之？”

這跟小眉煙倒是很配。

陸知非無話可說。

可打算趕不上竄改，當小眉煙再次拾起林香這個假身份活動的時候，那樁被拖了大半年的案子終究找到了他頭上。

因而兩人到了大帥府，商四略施障眼法，就帶著陸知非堂而皇之地從保鑣眼皮子底下走出來。

“我問你們在這裡乾甚麼，你們可曉得內裡的是誰？”張韞之的話裡異化著冰冷的肝火。

大帥府的紅燈籠和來賓的歡聲笑語都催人醉，陸知非內心也有些微醺，因為商四在那棵幼苗上，澆的是酒啊。

小眉煙一步跨過門檻，連新郎官都不管了，獨自朝商四走去。但他還是禁止的，走到商四周前便停了下來，舉止風雅地朝商四見了見禮，“好久不見。”

話音落下，門裡門外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並不曉得林香的實在身份，隻當他是個父母雙亡來北平餬口的不幸女子。

站著太顯眼，陸知非隻能坐下。掃視四周，小眉煙不在，應當已經拜完堂回後院了。而現在商四已經老神在在地喝起了酒。

那天早晨張韞之就在四周辦事，但他是單刀赴會，冇有帶兵也冇有開車。辦完事出來，張韞之的表情有些糟糕。統統需求動用武力來處理的事情，都不是功德情。

“四爺神出鬼冇，我那裡請獲得你。”小眉煙笑著，欣喜的表情稍稍平複，回身對張韞之說：“可否再擺一桌？”

張韞之眼裡閃過一絲驚奇，而房內的人聽到這話，也警悟地出來看了一眼。

商四看著他迷惑的臉，就笑了。那微微挑起的眉眼裡有一分對勁，兩分微醺和七分風騷，抿一口酒，說：“這天下就冇有爺不曉得的事兒。”

商四持續往空了的小酒杯裡斟酒，道：“並且我餓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巡街的人纔在衚衕深處發明瞭一具被擰斷了脖子的屍身。那是北洋當局的一名高官，各方的諜報都指向他是個漢奸，但這事兒冇有攤到明麵上來講，查還是要查的。

許是這句話裡的委曲太濃，隔壁桌的一名妙齡女人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素手掩著嘴，忍不住轉過甚來看到底是哪路神仙敢嫌棄大帥家的炊事。

麵對張韞之的不共同，兩位長輩隻好親身挑了一名，訂好了戲園子的票，然後下死號令讓張韞之帶她去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