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頁/共5頁]

楚北捷驚奇地展開眼睛。

統領東林雄師交戰四方，殺得統統人膽戰心寒的魔王，竟然呈現在麵前？

“嫁給我。”

字字重若千斤，沉沉砸在楚北捷心上，他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軀，寂然跪倒。

他是否讓你幸運地淺笑過？

她方纔那般地恨這個男人，恨不得與他同歸於儘。現在持劍抵在他的喉頭，她卻在顫抖。

則尹的部下看著這一人一馬遠去，低聲問：“大將軍，此人是我北漠大敵，我們要不要趁機將他……”

楚北捷如同被一記響雷擊在頭頂，驀地向前兩步，喝道：“你說甚麼？你方纔說甚麼？”

“你們騙我，娉婷就在這裡，藏在這裡。”楚北捷哈哈大笑，扭曲著麵龐，目光一轉，停在擁抱著陽鳳的則尹臉上。

楚北捷心繫娉婷，聞聲女聲，猜想該是大將軍夫人陽鳳，朗聲應道：“本王在此。”

他的手按在劍上，彷彿隻要則尹說一句不入耳的話，就要拔劍將他碎屍萬段。

“我們對月賭咒，永不相負。”

“她已經到了山腳，卻趕上狼群，隻差一點，”則尹沉聲道，“就隻差最後一段路……”

“王爺不必向娉婷解釋。現在娉婷的心中，除了王爺以外，不想再有任何牽掛。”

如何能夠？這如何能夠？

娉婷永久不會諒解他，不管在人間或鬼域。

靈堂中沉寂無聲，隻要陽鳳的眼淚，大顆大顆，流淌不儘似地滴在地上。

娉婷，我已經到了。

陽鳳搖點頭。她髮髻俱亂，雙目通紅，那裡另有半點常日落拓平靜的模樣，轉頭瞪了楚北捷一眼，俄然痛哭起來，抓著則尹的袖子懇求道：“你幫我殺了他！快殺了他！”

陽鳳是娉婷至好老友，和娉婷一同長大。楚北捷識人無數，天然明白陽鳳現在的哀傷，絕非作假。

讓她流落在雲常，懷著他的骨肉，穿越雪山，吃儘人間痛苦。

炯黑的眼眸深處，盪漾著狂濤，垂垂感染上不敢置信的絕望。

這喝聲好像虎嘯，反倒讓陽鳳復甦過來，停止了捶打一向安撫她的則尹，呆呆轉頭瞪著楚北捷，通紅的眸中彷彿要滴出血來，一字一頓道：“你害死了娉婷，你恨她，你把她送給了何俠，你讓她孤零零地死在雪地裡。”字字從潔白齒間擠出，陰冷的聲音，彷彿從鬼域深處傳來。

“王爺是要去兵戈嗎？”

不錯，他害死了她。

他要翻開棺木，擁抱他的愛妻，他的王妃，他的白娉婷。

“東林的楚北捷？”

滴答，滴答……

楚北捷回身，他的眼裡看不見任何氣象，冇有陽鳳，冇有則尹，也冇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