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頁/共5頁]
“美嗎?”娉婷問。
“故飛燕,方惹多情;故多情,方害相思;一望成歡,一望成歡……”
你到底是個甚麼樣的女人?
為何她仍有好夢?楚北捷不懂。
身在千裡以外的陽鳳來了三封信,字字帶淚,一封比一封焦炙。
“是。”楚淡然低頭應道。
敬安王府,白娉婷。
紅薔舉手拭淚,不滿道:“都是女人不好,彈這麼苦楚的曲子,倒來怪我。”
以心試心,妄求恩愛能夠化解痛恨,是最胡塗的做法。
王後的乳母正跟在王後身邊,驚道:“王後這是如何了?”
時價寒冬,那茶冷得像冰水一樣,娉婷自從敬安王府之亂後,連番波折,身材已經衰弱,驀地灌了一口冰冷的茶下喉嚨,隻感覺彷彿全部胸膛都生硬了,半晌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她傾慕吟唱,撥動琴絃。
紅薔忙道:“那茶是冰冷的,女人彆喝,我去沏熱的來。”說著上前就要接過茶碗。
若真有情義,怎會經不住一個“詐”字?
“公主。”
最後一聲尾音劃過半空,迴旋在梁上依依不捨,越顫越弱。娉婷昂首,瞥見紅薔一臉如癡如醉,已有兩滴珠淚墜在睫毛上。
如有若無的笑意,從微紅的唇邊逸出。娉婷心不在焉地點頭,“有琴又如何?冇有人聽,豈不白搭心力?”
八個月,他生射中最痛苦、最長的八個月。
若深愛了,便應當信到底,愛到底,千迴百轉,不改情意。
婆娑輕舞的水霧,覆蓋著打磨得光滑的銅盆。纖纖十指漸漸地浸入水中,感受截然分歧的溫度。
“故亂世,方現豪傑;故豪傑,方有才子。何如狼籍,何如狼籍……”
楚北捷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好,鎖著眉心,“那麼一大杯冰冷的茶水灌下去,誰受得了?你去奉告紅薔,要她謹慎服侍,不成再犯。”
背影,永久隻要背影。
聲音如煙,能夠被風等閒吹散,隻餘一絲殘韻在耳邊盤桓。
耀天公主蹙眉想了半天,點頭道:“我實在想不出來,是甚麼事會令楚北捷離棄他的家屬……”聰明美目看向何俠,尋求答案。
“傻丫頭,有甚麼好哭的?”娉婷忍不住笑出來。
紅薔懊喪之色未現,娉婷又和順地笑起來,“也罷,臨時當你聽得懂吧。”
楚北捷在淩晨拜彆,娉婷看著他的背影,抿著唇一言不發。
娉婷坐在床邊,閉目養了一會兒神,才展開眼睛,緩緩點頭道:“無妨事的,起急了,不曉得扯到了哪條筋骨了。”
淩晨的陽光並不光輝,被困在烏雲中的光芒艱钜地逃出一絲,落在她散開的青絲上。毫無防備的熟睡的臉龐上,他瞥見她唇邊一絲甜美的笑意。
“故嗜兵,方成盛名;故盛名,方不厭詐;兵不厭詐,兵不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