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來生[第2頁/共3頁]

秀兒從旁看到，不覺問她：“如何了？是眼睛不舒暢了嗎？”

“那就好。”宛春點點頭，情不自禁地又揉起了眼睛。

萍綠晃晃安然符道：“昨兒你說右眼皮子跳，厥後早晨的時候，我這眼皮子竟也跟著跳了，試了幾個彆例都止不住，我想啊不能總這麼跳下去，便乾脆去廟裡磕個頭算了，成果到那兒一說，都說求個安然符就好了。這不，我乾脆多求了幾個來，我們一人一個，誰都好過，連麒麟少爺都有呢。”

李檜搖著頭道：“太太還不曉得，按著四蜜斯的叮嚀，府裡凡是有動靜來，都是第一時候拿給四蜜斯你的。”

“給我瞧瞧。”秀兒一笑，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子，好久，才鬆了手道，“大略是昨日抱著長孫少爺在花圃子裡玩的時候，衝撞到花神了，傳聞求個安然符來便可化解。我們這兒出門不遠就有一廟，待會子我去給你求一個來。”

“母親……曉得這事嗎？”她含著淚低聲地問。

季元急紅了臉，眼看她不聽勸止，執意冒險，正欲叫住她，叵耐周湘唯恐他的叫喊再招來日本人，便又從衣服上撕了一塊佈下來，團成團塞進了他的口中。

她說著，便把安然符一個個俱都送到宛春和秀兒手裡。

周湘不測罹難，季元又受了重傷，家中如果知悉，必有一封風雨，憑她一己之力定是照顧不過來。再則，祖父病重，李家軍現在群龍無首，還須得安撫住天津港的海軍才行。

宛春拿了一把輕羅小扇，一麵悄悄哄著麒麟，一麵聽李檜小聲道：“傳聞北邊戰事吃緊，水陸俱都封閉了，動靜傳不出來，亦傳不出來。我遵循四蜜斯的叮嚀，表蜜斯那邊和柳家都派人探聽過了，也說冇獲得動靜。今兒大少奶奶回總統府探親，也不知她那邊有冇有信兒？”

宛春謝過她的美意，無法求安然符也隻能求個心安罷了，到底冇能止住眼皮子跳。

卻不想周湘早在返來之前，就已經把統統的結果都想得清楚了，她曉得本身這一次很能夠有去無回，但是為了季元，她情願冒這個險，便不顧季元的掙紮，把他的手死死的捆綁在身後，低聲道：“你也說了，翻過這座山，便是葫蘆島。待會子我引開日軍，如果葫蘆島守軍能聽獲得動靜，天然會上山檢察，到當時或許我們還可有一絲朝氣。你就在這山洞中好好歇息歇息，如果……如果我不能返來，請你照顧好我的父母，也請你多保重。如有來生……”說到這裡，周湘不覺頓住，半晌才又強撐住笑道，“如有來生，請你必然要先趕上我。”

如何會如許？不是說救兵已經去了嗎？為甚麼……為甚麼周湘還會死，為甚麼三哥還會受傷？

季元在嗚哭泣咽中，眼睜睜看著她走出了洞口，將那藤草嚴實地蓋在洞口處，完整地消逝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