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 長途[第3頁/共4頁]

宛春讓她一語喊回了神，忙躺回了鋪上，嘴裡輕聲道：“剛纔睡不結壯，起來另有點頭疼，媽媽不必擔憂，我歇一會子就好。”

宛春哭過一場，又睡了這一覺，心口裡倒不似之前那樣窒悶了，她原是坐在上鋪的，怕秀兒不便利，就從上鋪下來，同餘氏一起坐在了下鋪。

歸正。她宿世作為謝雅嫻死也死了，此生便是為了宛春，為了母親她們。也毫不能夠透漏出一絲一毫借屍還魂的動靜。

站台上李家公然已經派了人來，且還是頂首要的人。

可喜伯醇要創辦的書院也忙出了眉目，剋日正有一二分餘暇工夫，他便推了張景祖的邀約，在家裡等著餘氏她們。萍綠倒一向都無事的模樣，餘氏不在家，季元在家的日子便也少了很多，她冇甚可操心的處所，隻是白日想起宛春多日未回，房裡的床單被罩都該晾一晾了，就做主全抱出來晾在西廂院子裡。

秀兒便站在她身側先用生髮油為她梳了垂絲前劉海兒的髮髻，又用手指從雪花膏裡剜出指甲蓋大小的一片膏來，先在掌心潤開了才悄悄抹勻在宛春臉上。

他憊懶調皮地唱出聲來，四下跟著來接站的侍從噗嗤嗤都笑了，直讓宛春鬨了個哭笑不得，板住臉正要不依他，餘氏卻先一步替她出口指責起來：“跟誰學的這些不入流的東西？你的mm，你也隨便打趣起來了？她是不是輕雲剛出岫我不曉得，我隻知你的的確確是腹內草澤人輕浮。”

手指緊緊扣在枕頭上，宛春側過身去，背對著餘氏和秀兒，閉上眼死力的壓抑住哽咽的聲音。火車仍然筆挺地行進著。車輪碾壓過軌道的哐哧聲，一聲比一聲地清脆。穿破了車窗玻璃一向衝進人耳朵裡去，倒似是滿載著她一腔愁索，負重不堪一樣地無情開向了舊京。

餘氏一見，不覺就責怪起來：“你本日冇去講武堂麼？現放著家裡那麼多人不使喚，偏使你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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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一早傳聞餘氏和宛春要返來，他那裡另故意機上學去，從上午就按耐不住要到車站來。幸而大哥明智沉穩，怕他出去早了要惹是非，硬是讓李檜按住他在家裡坐到了下午，才放他出來。

“哎。”秀兒嘴裡承諾著，手腳已經極其利索的去拿了梳子鏡子來，且私行做主從行囊中拿了一瓶生髮油和迪安的雪花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