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風塵(2)[第3頁/共5頁]

我坐過一回他的電動車，北門坡的坡度不大，車開到一半如何也爬不上去了，一邊收回詭異的聲音，一邊往下出溜，我嫌他的破車腎虛，馬力太小，他嫌我身材太沉。

麗江是一方江湖，既是江湖，不免多是非。有些閒來無事的人愛嚼舌頭根子，他們不出產八卦，隻是家長裡短的搬運工。

運氣好的時候，他一天能親十來個如花似玉的軟妹子，我在一旁替他數著，恨得牙根癢癢。

老兵歸隱滇西北後，一向以賣燒烤為生。最後的燒烤店不過是個攤位，他當時招募了一名辦事員，就是厥後的老闆娘拉措。

村寨裡的端方是，大年月朔要叩首，家屬的長輩一字橫開，坐成一排，小輩排著隊，挨個兒磕過。和漢民族一樣，頭不會白磕，長輩是要當場給壓歲錢的，錢未幾，十塊二十塊的是個情意，首要的是庇廕的福分，長輩給得高歡暢興，長輩收得歡天喜地。

敵方看來蓄謀已久，把他們圍在了壩子底，圍起的口袋隻留北麵一隅，那是冇法去突圍的敵方陣地。

老兵癱瘓了整整四年。漸漸規複了一點兒上肢力量，能夠悄悄地撓撓雨林濕氣遺留的瘙癢。

直到很多年後，他故鄉的一名親朋偶然中走進了一家燒烤店……

幾近已經稀巴爛的老兵命不該絕，他古蹟般地活了下來，這或許歸功於他過人的凝血機製，或許冥冥中上天但願留下一個活口做見證。

偶然候，女人就是這麼奇異，非論你曾經滄海還是曾驚濤駭浪，她都會成為你前段人生的句號，後段人生的冒號。

親孃啊，三歲就能如許？

拉措挑著丹鳳眼推他，咬著後槽牙說：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我震驚了，由衷地敬佩老兵的遺傳基因。

拿命換來的統統全都不要了，非論是名譽、光環，還是後半生的安閒，順手撫落，並未有半分沉淪。

他是國度天經地義要養一輩子的人，但他斷交地以為本身既已病癒，就不該再占用資本。

整整兩個月後，老兵在千裡以外的昆明陸軍總病院規複了幾分鐘認識，然後持續墮入沉沉的昏倒。

我也伸手去彈，成果彈出來半掌熱乎乎的孺子尿。

穿衣服他也不講究，迷彩褲一穿就是一整年，被炭火燒出很多小洞，模糊透出底褲，紅的，三角的。

右肋骨斷9根

不一會兒，老兵拖著小紮西黑著臉出來了。

老兵火塘的酒價和菜品訂價實在不低，高於麗江古城其他的食肆。說來也奇特，卻日日爆滿，來消耗的人一邊嫌貴一邊列隊，老兵的銀子掙得像從地上撿的一樣。

老兵借酒遮麵，悶著頭嘿嘿笑，半截兒耳朵紅十足的。

雙眼眼膜灼傷

老兵在人們視野中消逝了很多年，家人、朋友、戰友，無人曉得他隱去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