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摸摸頭(2)[第3頁/共4頁]

當時碰到山上滾石頭，疾跑找掩體時一腳踩空，骨碌碌滾下山崖，幸虧小雞雞卡在石頭縫裡，纔沒滾進金沙江。

除夕夜於麗江

我蹲在走廊裡，稀裡呼嚕吃麪條，真的好吃，又香又燙，燙得我眼淚劈裡啪啦往碗裡掉。

她俄然用手背捂住眼，嘴癟了一下，猛地抽了一口氣，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眼淚嘩嘩地從指頭縫裡往外淌。

小護士從門裡伸出腦袋來，也小小聲地說：他剛纔就要走了，連我QQ號都要了……還他媽吃了我半斤桃酥。

人家愛屋及烏，有兩個小護士常常在飯點噔噔噔地跑過來，摸摸我腦袋，然後往我嘴裡硬塞一個油燜大雞腿。

這孩子抱著一床棉被，穿戴寢衣、趿著拖鞋衝到病院，一見麵就罵人，當著大夫的麵杵我腦袋，又抱著棉被跑前跑後地辦各種手續。

拆石膏的時候是臘月。那年的農曆新年和藏曆新年恰好堆疊，我歸心似箭，第一時候買票回拉薩。

她立馬急了，眼淚汪汪地衝我喊：你才彆鬨！治病的錢能省嗎？！

非論身處何方，每年一條的簡訊，她從未間斷。

缺的錢她幫我墊了，她事情冇幾年，冇甚麼錢，阿誰季度她冇買新衣服。

四個字的簡訊，我存進手機卡裡，每年一條，存了很多年。

到了早晨，我餓得要命，跑到護士值班房蹭標緻小護士的桃酥吃，正吃得歡暢呢，雜草敏端著保溫盒返來了。

很多個大年月朔，我收到那條四字簡訊後，都想答覆一條長長的簡訊……可終究都隻答覆四個字了事：

可一向以來我都明白，那些年不是我在罩著你，而是你在心疼我。

她曉得我死要麵子，不肯去索債，也不肯找朋友借，更不肯向家裡開口。

她齉著鼻子說：哥，你彆死。

雜草敏俄然插話道：A！

我感覺太難堪了，摔門要走。

我路過了很多的都會和村落，吃過很多標緻女孩子煮的麵，每一個女人都比你胸大、比你腿長，可冇有一個能煮出你那樣的麵來，又燙又香的西紅柿雞蛋麪，燙得人眼淚劈裡啪啦往碗裡掉。

厥後，雜草敏分開了濟南，蒲公英一樣漂去了北京又漂回了南邊。再厥後，她漂到澳大利亞的布裡斯班，在本地的華語電台當過主持人。熱戀又失戀，訂婚又消弭婚約，開端本身創業，做文明交換也做話劇，天南地北、兜兜轉轉、辛苦打拚。

還是是她牽著白菜送我，還是是將產業拜托給她，還是是在機場大巴站彆離。

我揪著她耳朵讓她誠懇交代這條布到底是甚麼東西的乾活。

到了住院部的骨科病房後，她把我摁在床上，倔強非常地下號令：你！給我好好睡覺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