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唱歌的人不許掉眼淚(2)[第6頁/共6頁]
(四)
無病嗟歎的風花雪月,還是言之有物的思辨和察看?是感慨、感慨,還是實在的餬口?
阿明工餘時候坐在河邊練琴,課本捧在手上,吉他橫在膝上,不知不覺就練到暮色昏沉,不知不覺就練到月朗星稀。水牛陪著他,白鷺飛走又飛來,並不怕他,偶有村人路過,立足半天溫馨地聽,也不過來聒噪打攪他。
正逢小鎮趕集。
那些能把聲音烙在磁帶上的歌手,他們都是如何活的?
(五)
既然是訴說,那說些甚麼呢?
雲南臨滄的鄉間孩子阿明的根本語文教誨,是在緬甸佤邦的錄相室內停止的。
光地基就挖了一個多禮拜,采石隊從遠山炸來很多巨石,拖遝機運到這裡,四人一組,拇指粗細的鐵鏈捆住巨石一一抬到指定地點,阿明磨破的肩膀長出了老繭,巨石讓他自此一肩高、一肩略低。
他對阿明說:要麼彆練,要練就好好練,吃得苦,霸得蠻,將來你才氣靠它用飯。
湖南人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送了他一副國產耳機。
今時分歧昔日。
當年的錄相大多已經開端有字幕,阿明一邊看錄相一邊看字幕,莫名其妙地識了很多字,拜很多港台片所賜,他竟然熟諳了大量的繁體字。
阿明覺少,經常半夜爬起來,坐在竹樓邊練琴。全部村莊都是睡著的,隻梵刹裡有幾點燭火,和尚的木魚聲有規律地響著,彷彿節拍器。
阿明賠笑:讓我再聽一會兒吧,你又不會喪失甚麼東西。
多麼美好,把唱歌當事情,靠唱歌贍養本身。
雖是打趣,卻讓民氣悸。
冇體例,內裡的天下太陌生,他需求防身的積儲,需求上路的川資,需求解纜之前先曲線救國。
磁帶上的那些歌手的餬口還是悠遠,他過著朝九晚五的小伴計餬口,還是冇有找到靠音樂餬口的門徑。
他耳朵裡插著耳機,腿上插滿蚊子的尖嘴,兩種分歧的鋒利,悄悄針刺著他18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