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攤牌[第1頁/共3頁]

眾僧不明以是，隻得四下散去，兩位老衲低宣佛號，緩緩向西苑走了疇昔。

正心禪師麵色暗澹，歎道：“此人連無寂前輩都能擊殺，也不知‘那一名’是不是他的敵手……我等即使拚了性命，又能如何？”

密林深處響起了一聲輕笑，一個灰衣老衲身形緩緩走了出來，臉上丘壑遍及，皺紋極深，麵色淒苦，也不知活了幾百歲之久。

他微微一笑，神態自如的向深處走去，內心中卻打起了十二分精力――僅僅以心頭之念，便能激發六合異象，將執掌雷霆之道的西河道君困得幾乎力竭身亡，這位隱居在西苑的高僧，其本領的確是難以設想。

蕭千離沉默了一會兒，想起玄觀道君在重陽大典中的所作所為，當下緩緩點頭道：“此言不差，該當如此！”

無嗔老衲嗬嗬笑道：“掌教的名聲，現在可謂是如雷貫耳。以蕭掌教之能，也是通達六合，卻來平白打趣老衲。道統之爭，如同烹製小鮮，武火勢大，內裡燒焦了，內裡倒是夾生的；還不如細細文火烹製，潛移默化，將玄門道統層層減弱，排擠世人之心。雖說此法說不定要兩三千年之久，卻不會有甚麼費事，更是穩妥非常。”

蕭千離點了點頭，便當作行禮了，輕笑道：“本座的姓名，想必你已曉得，便不必通名道姓了！”

無嗔老衲彷彿涓滴都不吃驚，反而輕歎道：“想來也該是如此……”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老衲一百三十年前便提示過佛門，勢不成去儘，話不成說儘，福不成享儘，法則不成行儘。凡事太儘，緣分必將早儘。佛門雖說近千年來大行於世，盛極一時，玄門卻如百足之蟲，遲早有反攻之時！”

蕭千離環顧四周，曾經氣力薄弱的大乘祖庭，現在獨一稀稀拉拉四五十位武僧，倘若不是這兩位上代高僧支撐大局，隻怕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能將大慈恩寺打得七零八落。

蕭千離不動聲色，淡淡的問道：“依你的性子，是該乖乖與本座歸去，被彈壓一紀，還是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場，拚個你死我活？”

碑林中沉寂無聲，過了一會兒，四周俄然響起一聲幽幽的長歎。

這老衲看似語氣平和，言辭倒是鋒銳逼人，聽得蕭千離目中精光一閃。

“天道小勢雖可逆，局勢卻不成改。”蕭千離的語氣俄然變得冷峻非常，彷彿是從九幽鬼域中傳來，森然道，“此戰以後，大乘祖庭，將不顯於世！”

“很簡樸！”蕭千離也懶得與這幾百歲的老衲人打機鋒，直言道，“佛理可留，大乘當滅！”

但是大慈恩寺盛極而衰，先是蕭千離火燒大慈恩寺，正晦禪師金身破裂，帶著一樣三位重傷的師弟清淨擺脫，不問世事，長伴青燈古佛，企圖規覆被焚儘的大乘佛家經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