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4章 火越：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第1頁/共3頁]

可最後的最後，他倒在雪地裡，倒在我的懷裡，掙紮著說，統統的結束，都是開端。

我的弟弟，就這麼走了。

當時我感覺，她說的就是一口冷諷的官話。

我對她動了憐憫之心，明顯能夠順手搶去她脖頸上的玉佩，卻恰好耐著心同她做了買賣。

但是這份恨，到厥後，畢竟被時候磨平。

她微微抬起下巴，姿勢倨傲：“人中龍鳳，並不但是單指出身。更多的，是你的本領。火越，但願你將來，不要讓你父皇絕望纔好。”

但是畢竟，他已經冇有力量叫出聲來。

我冇有說話。

那些天裡，我每日憂心，直到終究返航，卻俄然得知，嘉兒成了觀月的妃子。

可她也是母後，我也算是她的子嗣。

她冇有看我，還是盯著鏡子，望著宮女為她梳理如雲長髮，聲音冰冷：“火越，你是將來的儲君。”

我回到東臨國的皇座上，勵精圖治，將東臨生長得更加繁華富庶。

是她初長成後，站在聽禪寺的禪房裡，眺望斑斕牡丹，鳳眸瀲灩著春光轉頭看向我的那一回眸，還是羨仙樓中她身著繁複長裙、紫紗遮麵翩躚而舞的那一折腰？

在冗長的光陰中，我逐步愛上了她，愛上了這個，本該成為我墊腳石的少女。

曾經，我覺得這是她偏疼觀月。

她待我很嚴格，事事都要求我做到最好。而對待她的親生兒子觀月，則非常地寬大。

直到，幕北寒的呈現。

彼時的我，隻感覺每日裡學那些東西，當真是無趣。直到父皇奉告我，我有機遇去北幕學習。

因為，我纔是她血肉相連的孩子啊……

在我得知，海國玄秘寶塔中，他抱著嘉兒從塔頂跳下，他為嘉兒受萬箭穿心之苦時，我既打動，又悔怨。

我和他死鬥，以血肉為祭，直到我們二人的鮮血染紅了雪地。

六歲夏季的一天，我蹲在院子裡，在太陽底下紮馬步，眼巴巴地望著她坐在屋簷下，被一群宮女簇擁著，搖扇子。

我隻曉得，漫天飛雪，他躺在我的懷裡，緊緊抓著我的手，嘴角含著一絲暖和的笑，張著嘴，想要叫我哥哥。

可這所謂的買賣，不過是我變著法兒的，想要幫她。

嘉兒她，始終都陪著我。

夜裡，我悄悄進了她的寢殿，趴在打扮台邊，看著宮女為她取下一件件金色的釵飾，忍不住問出口：“母後，為何你對弟弟那麼好，卻對我要求那麼嚴格？因為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直到厥後，過了好久好久以後，我才曉得，那一夜我分開時，她的目光一向追跟著我。我才曉得，本來她在寢宮裡的每一分每一秒，不止是盼著父皇去，更是在盼著我去。

我很戀慕，也想上前討一杯冰沙，卻被她劈臉蓋臉地嗬叱了一頓。

光陰流逝，當我年老，身著皇袍、穿太重堆疊疊的宮巷、殿宇，去到她的身邊時，我隻記得，她是我畢生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