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使節[第2頁/共3頁]
見到此物,非論是角樓上的材官,還是走到懸泉置外驅逐的徐奉德,都變得莊嚴起來!
這羅小狗肺活量極大,隻見他腮幫子鼓起老高,吹幾口氣就敲打幾下羊皮,一會兒便把羊吹得滿身鼓了起來,好似一個皮郛,四腿朝天,蹬的直直的!
而位於步隊最火線的,則是一輛駟馬軺車,車輿中,有位高冠士人正襟端坐,手持一根八尺長杆,杆上末端以染成紅色的犛牛尾裝潢,為其毦(ěr),一共三重……
而是因為,統統人都曉得,軺車上的東西代表著甚麼……
犛牛尾迎著枯燥的西北風,悄悄飄蕩。
巨大一口鐵鍋,敞口、球麵的底、安有木把,占有了最大的灶眼,底部已被灶火熏得烏黑。
PS:漢朝人最喜幸虧墓穴裡畫“庖廚圖”,書友圈的圖老發不出來,稍後發在章說裡。
反而是釜大行其道,那高灶台上的四個灶眼上,除了一個正蒸飯的甑(zèng),彆的兩個則是圓底而無足的釜,熬煮著羊肉,已經爛熟。
如此說著,任弘走進了廚房,長年煙燻火燎,這兒的牆壁永久是黑乎乎的,屋頂的橫梁上,還掛有肉禽之類,幾隻被灶火熏得烏黑的風乾臘雞……
不是因為來者是六百石的官兒。
懸泉置不但是過往吏卒胡商的驛站,也是戈壁灘上的哨所。
“傅馬監和官吏們天然要好酒好肉,使團裡的淺顯兵卒,也得讓他們吃飽吃好。”
火塘的熱量也不能華侈,常常安排著腿長襠深的三足陶壺、四足陶鼎,陶壺燒著熱水,燒好一壺再加滿一壺,陶鼎裡正煮著豬肉。
任弘在旁鼓掌道:“昔有廚子解牛,今有夏翁解羊。”
懸泉置自有雞塒(shí),養著幾十隻雞,普通時候隻吃雞蛋,但趕上高朋到來,任弘就得在那本專門的《雞出入簿》上,添上幾筆了。
巡查完廚房,任弘放了心,對夏丁卯道:
也不是因為,他們是傳書要求高規格接待的高朋。
總有幾位持弩的材官,非論日夜,謹慎地站在塢院東北、西南的兩座角樓上,凝神防備。
任弘從正在院子裡洗濯韭葉、葵菜的置卒旁路過,對夏丁卯道:
西域使節倒是無所謂,任弘想的是,對馳驅歲餘的使節團,可得好好接待。身處絕域,麵對各種艱钜險阻,溫飽無時,可不是輕易的事,是值得好好犒勞他們。
任弘隻點了一道菜:“夏翁遵循特長的來,但有一樣,卻千萬不能少,那就是……”
但在官方,鼎卻日漸式微,淪落到隻能呆在火塘邊,竟上不了灶台了!
蟬聯弘,也在塢壁上站直了身子,目光久久逗留在素淨的犛牛尾毦上。
懸泉置剝羊,一貫是羅小狗來做,卻見他用刀子在羊後腿上割開個口兒,再用木棍插出來,捅出一個氣道,一手扯著割開的羊皮,一手把著羊腿,便用嘴往裡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