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花菇白灼河蝦[第3頁/共4頁]

她床邊放著一隻長長的細竹竿，長度剛好夠她從床邊伸向房梁掛的油燈。

栗子一粒粒從刺球裡剝出來，品格不好的和刺球殼一起扔在一隻藤籃裡，山查和酸棗用草繩串好，先掛在窗子上。

她撈出蝦，放在一隻不鏽鋼盤上，把一枚花菇放在碗裡，用筷子攪了攪，花菇上的樹皮、土灰浮上來，在水麵迴旋。

辣椒粉是本年夏天種的辣椒曬乾後磨的，核桃油是客歲的核桃榨的。

紅紅的爐火把她的臉也映得紅紅的。

何田把油燈從屋梁上取下來，放在爐台上，明天彙集的板栗和各種堅果還得措置呢。

風把樹葉、枯枝、野草吹動，它們相互摩擦，收回各種藐小的聲音，此中摻雜著秋蟲的最後幾聲鳴叫，在夜間捕食的植物收回的聲音，另有遠處貓頭鷹收回的咕嚕聲。

她剝完最後幾顆栗子，把它們放在一塊石頭上，挨個用小斧子在尖端劈了個小縫，再擱在爐台上。

大海是甚麼樣的？夏季也會結冰麼？

何田拿了隻不鏽鋼碗放在爐台上，把兩隻蝦扔出來，注入沸水。

在她釣蝦的時候，奶奶或是在劈柴，或是在忙著蒔植，還要時不時跑來看看她是否安然。

固然地上還能看到很多栗子的刺球，但何田決定明天的彙集事情到此為止了。她拉著大米緩緩向山下走。

她從水缸裡舀了一瓢水倒在碗盤上，再灑些灰鬥裡的碳灰。明天早上再洗碗。到時草木灰就會把油膩去除了。

何田用熱水洗漱了一番，把油燈掛在房梁上，重新給水壺添上淨水放在爐台上，她又往爐膛裡填了兩塊木料，等它們燃燒起來，關上爐膛的鐵門，爬上床。

她把一半水倒進缸裡，另一半倒進銅壺。

但何田的小屋裡，氣溫卻始終保持在二十度之上。爐台連著的煙囪是用陶磚砌成的，每塊陶磚都有六個空，能起到保溫感化，這條陶磚煙囪和板屋牆體上厚墩墩的整條木頭，把爐子裡的熱度儲存在屋子裡。

在何田居住的這一帶，河麵最寬的處所，即便趕著馴鹿雪橇，也要奔馳一個多小時才氣從一邊達到另一邊，最窄的處所，是兩處矗立峻峭的絕壁之間，站在一邊，看起來彷彿用力扔一塊石頭就能扔到劈麵去。

它已經熟了，捏在手裡還是滾燙，能感遭到烤硬的外皮下有軟軟的薯肉，香氣也一起飄了出來。

嫋嫋青煙從小屋的煙囪散出，向林子的上空緩緩飛舞。

用一根樹枝拴上一根線，或者是健壯的細草繩，繩端拴上釣餌，比如一小塊魚皮，耐煩坐下，不久蝦子就會遊來，狠狠咬住釣餌，這時就要眼明手快，快速把釣竿提起，連著蝦扔進水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