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章 寒山雪夜[第1頁/共4頁]

時候一點點流逝，盧氏和程夫人一邊喝茶，一邊小聲低語，程小虎將吃空的一隻點心盒子推到一旁，將竹筒中的乾果倒給中間的同窗，論判席上的博士們輕聲扳談著一些剋日的畫藝心得。

程夫人和盧氏一起去了竹樓觀比席，盧氏明天上午就曉得房喬是此次五院藝比的論判之一，昨晚在回程的馬車上，她主動提起這件事情，讓遺玉和盧智不要擔憂她，更不要被這件事情影響兩人在藝比中的闡揚，兄妹倆本來還怕她會不安閒，因著她的話，的確放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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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昨兒下午我們冇來，也不知是誰得了那琴藝的木刻。你傳聞了嗎？”

遺玉正有些冷傲地看著盧智的畫作，聽他這麼說，便瞪他一眼，用心對著他的畫哧了一聲，道：“差能人意。”

本日的畫藝一比，兩兄妹都要插手，圍樓中昨日操琴的園地已經被空了出來，橫九豎五擺放著四十五張席案，每張案上都有筆墨紙硯、竹筒硃砂等物，遺玉他們從蘭樓進到樓內，園地上還是空蕩蕩的，不過除了蘭樓外，其他三座樓的一樓靠外坐位皆以坐滿。

遺玉轉頭看了一下，正見到長孫嫻冷僻的臉龐，冇有她設想中的失落，程小鳳伸手在案上小扣了兩下，引發她的重視後，才問道：

因而乎，她又側了側身子，臉上帶沉迷惑，小聲卻能清楚地讓人聽到，“不是長孫大蜜斯嗎？”

她從筒裡倒出幾粒豆子丟進嘴裡，眼神卻朝著樓內樓外擺佈張望，輕聲嘀咕道：“長孫嫻莫不是昨日輸了藝比，不敢來了不成，都這會兒了也不見人影，我另有話同她講呢，小玉，你幫我瞅瞅，她是坐哪兒了。”

兩兄妹趁著書童收卷之際，相互瞄著對方的畫作，盧智挑了挑眉毛，目中暴露些許驚奇，嘴上卻低聲道：

查繼文一番報告下來，就跟說了個故事似的，道是一名百姓出身本來隻會背書的少年，是如何在國子監裡磨礪了鋒刃，房喬聽的當真，極少插話，極大地滿足了查繼文話癆的弊端，兩人倒是相談甚歡。

房喬兩手放在膝上，定定地望著樓下園地上相鄰而坐的那對兄妹，太學院查博士端起茶盞。同一向沉默不語的他搭了幾句話，房喬漸漸將話題引到昨日的琴藝比試上，不著陳跡道：

程小瘦子滿口承諾，隻是聽冇聽出來就不曉得了，他方纔取出裝著乾果的竹筒，便被程小鳳伸長手撈去。

李泰正有一句冇一句地聽著李恪同一旁的官員說話，眼瞼輕垂，望著樓下一排排席案中的一處，俄然一道雪青色的人影擋住了他的視野，一隻手臂在他視野中閒逛著，他輕抿了下唇，下一刻又見到那手臂前麵一張素淨的小臉扭頭朝這邊緩慢地望了一眼，他捕獲到那抹笑容，青碧色瞳子微微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