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第4頁/共7頁]

忍了又忍，眼看氛圍和緩下來，葛氏還是忍不住，強笑道：“君姑……”

走在遊廊上，程少商裹著一襲花灰外相大氅，不著陳跡的四下打量——真是不大的天井呀，一眼就能瞥見火線的二門。她心中愈發迷惑，看本身這一身服飾如許華貴，為何府邸卻這麼小，莫非這裡的房價也是天價？

阿苧看了，略略皺眉道：“青君，這——”

公然，坐在右首第三個位置的‘好叔母’葛氏按捺不住了，隻聽她尖聲道：“哦喲，長輩都到了，四娘子隻等你一個呢。叔母昔日是如何教你的，要孝悌懂禮，本日……”

葛氏稀有次想要去程母處給蕭夫人上些眼藥，不是碰上程始正在講故事，被不想要第三者插手的母子一齊白眼出來，就是撞上程母和胡媼沉浸昔日情懷，被冇好氣的罵出來。

蕭夫人很故意計，在隨夫四周征討之時，一向留意尋覓當年四散避禍的同親本家，本想尋幾位董家的遠方族親為助力，成果找來找去冇有音信，顯見董家屬人的確死散的差未幾了。

程少商高興像隻歡愉的小老鼠：來了來了，欠揍的來了。

董母舅結結巴巴道：“可阿姊你們綾羅綢緞，過的更……”

董母舅急了，從速道：“這如何成，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外甥這話就見外了，你在外頭辛苦冒死，我怎好享清福，如何也該幫襯……”

“更甚麼更？！”程母打斷道，“程家現在的好日子是我兒血裡火裡搏殺出來的，跟你有甚麼乾係，當初你若肯著力一二，現在也能過如許的日子。”

先是程始將一名臉孔勞苦頭髮斑白的老媼領出來，程母一見頓時淚如雨下。當年董家豐足之時，董太公曾雇過一些佃農，這位老婦人就是當初在董家幫農之女，程母與其一同在鄉野玩耍長大，很有姊妹之誼。厥後家計日趨艱钜，董太公不得已斥逐幫農。

程少商心道這可真是親母子，一個兩個說罵就罵說打就打，一點也不委宛。

這時，仆婦魚貫入屋，一一給各座上菜，家常小筵，一道焦香四溢的炙烤豚肉，一道冬筍蒸肥雞，一道鹿肉湯，另兩個醃漬的菜蔬，大人案上另有酒漿，程少商等三個就隻要一壺新打的米漿，熱騰騰香噴噴。

葛氏閃了閃眼睛，輕笑道：“母舅怎地彷彿受了驚嚇？自家親戚，這麼怕何為。”

接下來就是穩固戰況。

這話一出，董母舅連酒卮都拿不住了，實在程始領他出來時還特地請他一起顛末各個刑室，裡頭鬼哭狼嚎，各種刮骨剔肉鞭打之酷刑一一入目，董母舅腿都軟了，幾乎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