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第6頁/共6頁]

程少商的身材垂垂好了，就是日子無趣的快淡出鳥來了，她不免帶著希冀的口氣日日問一句“董家之事如何了”。

程母這邊折騰著，而董家情勢卻更加不妙了，董外弟也被拘了，董家在外頭的田莊和鋪子已然被封查起來。倒是董呂氏表示上佳，為了表示不能叫程母‘孤身奮戰’，她一氣賣掉了董外弟屋裡二十來個婢妾，湊了好大一筆錢給程母‘週轉’，程母頓時感覺這真是百世修來的好侄婦。

也不知董呂氏與程母說了甚麼，從天亮光一向說到午晌，說的程母脾氣全消，到了早晨就期呐呐艾的令人去喚程始和蕭夫人疇昔，表示服軟。

程母牢服膺取董呂氏的話，逞強，必然要逞強，便慼慼道：“她說，隻要你升官建功，董家天然叨光，叫你母舅去軍中當差是挖你的牆角，拖你的後腿。”說到此處，她語氣一變，咬牙切齒道，“本來這些年來，董家也冇存下多少錢，不是叫你外弟拿去尋婦人嬉鬨了，就是被你那暴虐冇心肝的舅母拿去佈施她的孃家了！”

俞采玲大失所望，卻也不敢抵擋，阿苧手腳敏捷的給她穿外袍裹大氅，一旁的蓮房巧菓也七手八腳拎起隱囊靠墊另幾匣子零食，三人擁著俞采玲緩慢的出了這間屋子，繞過十來步長的遊廊，閃身進了另一間屋子。

……

旁人更會想，幸虧董家無能，連獄司都進不去，見不著董母舅，不然通同一番，怕是董母舅真會攀誣程家也說不定。

未幾日阿苧便發覺了蓮房傳嘴，原想嗬叱一番，誰知蓮房卻笑眯眯的辯白：“挑釁口舌是將無影的事兒編造出來，曲解以邀得主家歡心，可奴說的並無半點子虛。”

阿苧看了蓮房半晌，心道：這話雖不錯，不過這婢女未免不敷慎重。

後代不孝能夠去官衙告違逆，輕則罰錢挨杖，重則罷官奪職——這個餿主張還是葛氏進獻的，這些年程母常用來拿捏兒子兒媳，結果甚佳。

蓮房笑道：“娘子與主母尚且十年未見，如何會靠近我們；我們二人將來必然是要跟著娘子的，娘子如若不信重我們不靠近我們，豈不白費了青蓯夫人的一番教誨。何況，我說的這些事本來就是闔府儘知的，教娘子解解悶罷了，有何要緊。”

蕭夫人沉聲道：“阿苧，給嫋嫋裹嚴實些，領到我屋裡安息。”祖母和父親打鬥的戲文總不好讓小輩一向看下去。

聽到程母傳喚之時，程始與蕭夫人正叫了程少商一同用膳，趁便聯絡親子豪情；瞥見跪在門畔的阿誰婢子不安的模樣，青蓯夫人笑了笑，道：“倒比夫人預感的早了些，看來這呂氏辯才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