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第1頁/共6頁]

俞采玲看得津津有味，摸著碗中湯藥快涼了，從速一口仰儘，有戲看，竟不感覺藥磨難吃了——誰知卻叫蕭夫人冷眼看個正著，青蓯一向重視著蕭夫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恰好也瞥見了俞采玲這般作為，一時不知心中該如何感慨。

董呂兩家本來都是家道殷實的農家，兩家父親早早為孫輩定了婚約，誰知董太公早亡，兼之天下大亂，隨即家業一日不如一日，而呂家卻尚能保持。呂太公為著取信，還是將小孫女嫁入連飯也吃不飽的董家。初初幾年，董母孃舅母對這新婦還算不錯，誰知程始同道過分給力，冇幾年就起了勢，再看程家幾兄弟娶的新婦非富即貴，董家老兩口就感覺兒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若非董呂氏已生下多少後代，又長於阿諛，怕是早被休了。

未幾日阿苧便發覺了蓮房傳嘴，原想嗬叱一番，誰知蓮房卻笑眯眯的辯白：“挑釁口舌是將無影的事兒編造出來，曲解以邀得主家歡心，可奴說的並無半點子虛。”

旁人更會想，幸虧董家無能，連獄司都進不去，見不著董母舅，不然通同一番，怕是董母舅真會攀誣程家也說不定。

女孩聲音軟軟的，彷彿揉著個粉麪糰，程始心中喜好，笑眯眯的點頭出門。

程始沉聲道：“我曉得阿母總感覺我向著元漪，可阿母想想，莫非我是一結婚便如此的麼。這十幾年來，元漪的所作所為，阿母您的所作所為，兒都一一瞧在眼裡，”他扭頭看了老婆一眼，轉頭對程母道，“——元漪的意義，就是我的意義。董家不成持續姑息，阿母，你也該歇歇了，不該您管的，您今後就不要管了。”

程母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呆住不動。

程母固然本身很愛貼孃家，但是討厭彆人貼孃家，為著蕭夫人當初貼孃家她罵了有好幾年，現在曉得本身補助弟弟的錢很多都給弟婦搬回了孃家，自是怒不成遏；心下算計著哪日有工夫了，殺上門去揪著董舅母的頭髮好好打上一頓出氣。

蕭夫人悄悄的看了她一會兒，道：“呂氏說了那麼多，莫非冇說這個？”

“兒啊，”程母一下一下的拍打程始的胳膊，“你就救一回你母舅罷，他們地步也有了，屋舍也有了，餓不著凍不著，今後我毫不再來尋你的費事了！”又轉頭向蕭夫人，道，“今後家裡的事也全都由你做主，我老了，享享清福就是了。”

蕭夫人的目光如同一泓深潭，波紋不動，進屋這麼久，方纔開口道：“看來君姑是想明白了，實在母舅也不是不成救……”

巧菓看了不解，暗裡問道：“青蓯夫人當初教誨我們要少說多聽多做，阿姊你總把外頭的事說來給娘子聽，如何成呀？”

蕭夫人笑而不語，起家就要出門，程始臨出門則還不忘叮囑女兒，道：“嫋嫋，你本身先用飯，多用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