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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這一向唯唯諾諾的二弟終究有了派頭和誌氣，程始既欣喜又酸溜溜的。

“對呀，你拄杖都不必, 年事又不大, 另有兄弟得力, 豈不比他們更強？我們不敢比聖賢的成績，比比他們的乾勁總成吧。”

程姎倚著車壁，猶在抽抽泣噎甚麼‘外大父這麼年紀了，連日趕路不知安穩否’，蕭夫人和桑氏不住輕聲安慰。少商最不耐煩這類磨嘰脾氣，捱了半刻鐘，終究道：“堂姊放心，你那外大父可好生短長，統統都安排安妥了，此去定然順利。”

說的程承不美意義道：“人家那是上古聖賢……”

桑氏終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去擰了少商的耳朵，佯罵道：“你這個不費心的小朋友，聽你阿母的吧！”

“皇甫儀？他，他不是還在……”程止反應過來，不等他往下說，桑氏從速擰了他一把，笑著對程始道，“自是要來的。我本想叫兄長住到家裡來，誰知陛下不肯放人，一股腦都箍到論經台去了。”一邊瞪丈夫一眼，程止隻好訕訕的閉嘴。

少商知蕭夫人所想，心中卻不覺得然：世人百態，有些人自幼有主意——比如她本身，小學冇畢業就決定混太妹，奶奶哭半天也冇用，大阿姨還冇來就決定退出江湖從良讀書，直部屬屬大姐頭軟硬交集一樣冇用；可有些人就是冇主意，需求彆人來推一把。

其一，少商長高了。阿苧按本身身高一比，起碼高了兩三寸，細腰柔肢，走動間有了幾分婷婷嫋嫋的意義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拙拙稚氣的孩童模樣了。阿苧笑著拆開少商的衣袍褲裙的邊角，放出多餘的布料，直感覺本身這些日子雞鴨牛羊奶蔬的冇有白白豢養，同時應允少商多在天井走動，哪怕跑跑跳跳也不勸止了。

桑氏看這母女倆各自苦衷，笑眯眯的不予置評，拿出隨身錦囊翻了翻，把最後一顆牛乳飴糖塞入少商嘴裡，算是封口費。

一旁的程止從速來咬耳朵：“長兄，你勸了次兄這麼多天還冇葛老丈這幾句話管用呢，你看次兄的神采……”

程承終究笑了出來。葛太公輕撫他背，歎道：“老夫曉得你的情意。待到你將來學有所成之時，回到我們鄉裡，開上一間書舍，給學子們講課說經。不計貧富，哪怕還在放牛割草的，隻要肯讀書你就教，我們就不枉此生了。”

蕭夫人瞋目而視，杜口不言。

想到這裡，葛家一行的馬車已垂垂行遠了，詠頌少宮三兄弟奉父命騎馬送人至火線關隘，好叫葛家輕易些通關。

這話說到程承內內心去了，含淚而笑，大聲道：“承太公之言，子容必不負所望！”聲音斬釘截鐵，清脆果斷。

這時，蕭夫人號召大師出來開端正旦典禮。

蕭夫人‘簌’的一下坐直身子，瞪著女兒道：“這話你不準胡說。”想了想，又道，“特彆不準說與你父！”女兒之智實是過於鋒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