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新官上任(5)[第2頁/共3頁]
鐘唯唯迎著宮人的各種目光,安靜地進了重華的寢殿。重重的紗帳當中,重華背對著她側臥在床上,尚寢葛湘君帶著兩個宮人跪坐在一旁服侍,嚴厲溫馨得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行雲流水普通退出去,恰好碰到李安仁探頭探腦地在那兒張望,便將李安仁一指:“去,找粘杆來!把那不識好歹的蟬兒給粘了,油炸了給陛下補龍體!”
“滾!”重華突然發作,猛地將她的手推開,茶碗滾落地上,回聲跌碎。葛湘君和幾個宮人嚇得渾身顫栗,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奴婢罪該萬死。”
忽被葛湘君推了一把,驚醒過來,就見重華平臥床上,隔著紗帳盯著她看,目光炯炯,亮得嚇人。一如當年阿誰雨夜,她及笄之日,他和她手拉動手跑到後山,站在那棵丁香樹下,微雨異化下落花灑了他們一身,他握著她的肩頭,把一根玉笄插到她發間,再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笑:“小師妹長大成人了,能夠嫁人了。”
宮中女官雖有品級俸祿,也被稱為女官,但實際上和外朝的官員是完整分歧的。再初級的女官,充其量也不過是天子侍婢,是以宮中女官在他麵前都隻敢自稱奴婢。
鐘唯唯抿一抿散落下來的鬢髮,再洗潔淨手,淡定地塗上香膏才往外走,完整不理睬李安仁的請願,就連看他一眼都嫌多餘。
見李安仁似有不平之態,便將眼睛一瞪:“你不想為陛下儘忠麼?”
鐘唯唯悄悄點頭,表示就算是受罰,她也毫不肯對李安仁讓步。戔戔一個小閹奴,想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還不敷格。
唯有鐘唯唯,不管是做起居郎,還是做了彤史,向來就不肯在他麵前自稱奴婢,一口一個“微臣”“罪臣”的叫得歡實,就彷彿是自稱一聲“奴婢”就會要了她的命。
真是有恃無恐!她曉得不管他是看在師父的麵上,還是看在皇父的麵上,都不會真把她如何樣。這個黑心腸的壞女人!虛榮刻毒,暴虐無情,虛情冒充,見異思遷,實在是可愛又可愛。重華忿忿不高山下了床榻,大步走到窗前。
“你敢!”李安仁又退了一大步。
李安仁拔腿就跑:“你等著,我已經把你剛纔的所作所為奉告陛下了,陛下叫你去就是要清算你的,到時候彆和我討情,我不會饒了你的。”
重華紋絲不動,像是睡著了。
鐘唯唯挽袖子:“你要不要嚐嚐看?”
鐘唯唯理一理袖子,平高山說:“就算是我貪慕虛榮,那也是我和陛下的事,和你有甚麼乾係?再讓我聞聲你亂吠,彆怪我不客氣。”
重華陰沉著臉,猛地把窗戶關嚴,肝火沖沖隧道:“誰再敢鼓譟就拖下去打十板子!”
葛湘君謹慎問道:“陛下要起家了嗎?”見重華不語,就當他默許,便打起紗帳,接了宮人手裡的溫茶奉到他麵前:“陛下請飲清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