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2頁/共4頁]

幽幽歎了口氣，聖神天子抬眸道：“朕能夠允你，你去吧。”

聖神天子的唇角勾了勾，“朕想聽你說實話。”

上官婉兒尚在踟躇，聖神天子卻將集仙殿內的供奉們喚來，吹打歌樂，好不歡愉。上官婉兒蹙了蹙眉，幽幽歎了口氣，她正要執筆，耳邊卻又聽張昌宗道：“婉姐姐歎甚麼氣？但是心有不悅？”

“是啊，公主出征前還把小娘子拜托給讚德照顧呢。”

“你想要給上官婉兒一個經驗？”張易之撫著控鶴府前的白鵝，悄悄笑著，“你想讓她活，還是死呢？”

書下落款，上官婉兒將筆置回架上，回過甚望瞭望那旋在梁上的白綾，悄悄莞爾，“未料還是我先去了，權力嗬。”

張昌宗驚詫，俄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張易之寒著一張俊麵，冷哂道：“你方纔不是說了，要將公主趕出洛陽？”

因著弟弟這出，張易之隻好同武三思聯絡起來，武三思亦想依托他熟諳宮內幕景，便不計前嫌收攬囊中。武三思清楚聖神天子善猜忌，他本技藝裡的張易之、來俊臣都是能給天子吹耳邊風的人，如此棋子，怎可不消？他滑頭一笑，籌辦操縱言論，讓聖神天子信賴承平公主和太子都是姓李的，他們想光複李唐，隻要他纔會誓死儘忠大周。

※

張易之歎道：“上官婉兒既然這麼回你，便見著她同公主當真是兩情相悅。你竟還同她說要拆散她們二人，是想讓她記恨你，將我們兄弟兩當作眼中釘，連根拔起嗎？”

“阿月卿卿如晤：妾今以此書與君永訣矣。

上官婉兒婉孌笑道：“婉兒天然曉得。可婉兒不能讓公主的心血東流，也不能置大周的將來於不顧。還請陛下恩準！”她重重叩首，內心卻靜如止水：阿月，這怕是婉兒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

張昌宗問：“哥，我……我要如何做？”

※

聖神天子沉默不語，處在他身邊服侍的張昌宗卻笑了笑，“婉姐姐說得過了，這天下的兵都是宅家的，怎會內鬨？除非他們內心的主子是彆人。”

“婉兒，你恨朕麼？”聖神天子覷著上官婉兒，眸子幽幽的深沉，看不見底。上官婉兒抬眸覷她，倒是未推測天子會同本身說這句話，不過畢竟還是一樣的。直視著天子目光，她恭謹回道：“宅家想聽婉兒說些甚麼？是阿翁之事，還是公主？”

“哥……”張昌宗的聲音更加有力，他垂下了頭，內心泛出悔意，“我……我感覺，她應當同那些人不一樣。”

踏上木凳，她將頭枕在綾上，悄悄將眸子闔了上去，昔日與公主的往昔在腦中飛速流轉，唇邊泛出笑意，她一腳踹開木凳，冷靜歎了一句：阿月，永訣了。

張昌宗歎了口氣，便將之前與婉兒相見的景象與兄長說了。張易之聽罷，狠狠摔了茶具，“你這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