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頁/共4頁]

上官婉兒的聲音還是如許輕柔，李令月再度深吸口氣，“婉兒，我……”

“你說。”

武後這話說得非常平平，不帶一絲怒意，可在李令月聽來卻儘是逼迫，她當即軟了神采，目露哀慼，爬動著嘴唇道：“娘，您又不是不曉得，女兒對婉兒……”

李令月感覺這夜非常不妙，果不其然，她一入殿內，武後就將侍女遣走，直言不諱道：“你阿耶方纔的話，你也聽到了。依娘看，薛紹是個好孩子，同你也算相配，你不若招他為駙馬吧。”

武後不知李令月的企圖，她隻當女兒是在向她表忠心，目色一柔，她招了招手，似慈母一樣將李令月攬入懷裡，悄悄拭著女兒的淚水。她雖未開口，但內心卻已篤定，如果將來駙馬敢置喙女兒與婉兒的舊事，那她決不輕饒。

李令月唇角微挑，對著同本身舉杯的武三思冷冷一哂，略過那張笑容垂垂堅|硬的臉，在角落裡尋到了阿誰麵龐清俊，額首低垂的男人――她的第二任丈夫，武攸暨。

“婉兒？”武後打斷李令月的話，看著女兒祈求的麵龐，神采倏然溫和下來，“阿月，你畢竟還小，又那裡懂欽慕與愛的辨彆。婉兒是你打仗的同齡人中最特彆的，她脾氣溫婉，骨子裡卻自有文人的風骨硬氣，巾幗不讓鬚眉。你感覺她很誇姣，誇姣到將你見過的其他男人十足比了下去，故而心生敬佩，恨不得同她多多相處，曉得更多。你覺得這是愛意――”頓了頓，武後的話語俄然悵惘起來，她哂笑一聲，接道：“實在不過是對不凡者的一種崇拜罷了。”

斯須過後，兩人在湖邊巷子策馬徐行。李令月枕在上官婉兒的肩頭，上官婉兒微微一笑，想著之前李令月的話，隨便問了句，“你方纔如何莽魯莽撞的？是有急事，還是――”頓了頓，婉兒的話語俄然輕了下來，“之前的宴會產生了些甚麼，害你不悅了？”

李令月忍下內心不滿，笑著飲了口酒，將酒杯往案上一置，看了武後一眼，便已身材不適先行離席。

武後微蹙起了眉頭，模樣已有幾分不滿，李令月見狀，澀然一笑，解釋道：“阿孃，您曉得婉兒的才學，她如許超卓的一名小娘子在我府內做淺顯女史，底子就是委曲了她。”

畢竟還是要讓她嫁出去麼？李令月苦了神采，她將眸子闔上，內心一片欣然：終還是要傷她的心麼？淚水順著眼眶傾了出來，李令月沉默著，任心揪做一團。很久，她才展開眸子，用泛著微紅的眼睛望著武後，澀然笑道：“既然阿孃執意讓女兒嫁出去，那就請您擇日將武家的適齡兒郎都傳到宮裡來吧。”

李令月收了話語，她將朱唇抿做一條線，淒慘地望著母親。武後的心一軟，她歎了口氣，道：“若你執意要婉兒，待你結婚後，阿孃能夠將婉兒賜給你，讓她在你府上做個女史。”